小白小黑进宫好几年了,也没送什么信件给谁,为了不让它们废了本领,经常让它们给丽婆婆,依月,常娥,大总管送些不着调的信。大家都很喜欢它们。
长明杀了呼拉炬。呼拉炬今天的行为,杀了他她也没觉得可惜,何况她听了有关他的一些事情。想要他死的人有很多,呼拉炬得罪的人太多了。她稍微想想也就过了。
但老想着金至,怎么想也想不出一点头绪,她要什么头绪呢?她也不知道。她不睡也不做什么,就胡乱翻着,金至的手帕在,但她少了一样东西,那是平日挂在腰间当做挂饰的一只玉蝉子。她翻来覆去的找,就是不见了。
这只玉蝉子是原珍王太后留给她唯一的遗物。外表就是一只栩栩如生的白玉蝉,但里头暗藏机关,可以装五枚毒针。只需轻按,发射毒针,射中便亡。这些毒针上的毒怎么炼的,长明也不知道,但原珍王太后留下的毒针可以用许久,今天是长明第一次用。
原珍王太后说这就是用来防身的。人生在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长明父母亲为她都是处心积虑,做了许多安排,能做到的,他们都想为女儿做到。
长明心中急躁得很,她静下心来想。今日出宫,她为了方便并没有挂在腰间,而是放置在袖中。可能按完之后,她就地翻滚掉了出来,要么是金至扶她的时候,掉在他那里。她得去找金至问问,但现在半夜三更的,只得等天明。
天才矇矇亮,长明就找常娥说,她今天得出宫一趟,要第一将军去稀客来与她会合。
“陛下,您不可以一个人出宫。要不现在就将第一将军叫醒,她陪您,要不去叫丽婆婆来,她怎么安排。”
“什么事都要婆婆安排么?她现在身体不舒服,不要去烦她。我并不是一个人出门,你驾马车送我到神卫将军府,此事不要与任何人说,阳总管与婆婆面前都不要提起。”
常娥无奈,就送她到了神卫将军府,长明要她回去,她有要事要办。
“陛下,您不能一个人,我就在这里,我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听。”
“我不是一个人。”长明吹了一声低沉的哨声,就有两只大鸟飞来。“你看,小白小黑都陪着我在这里。现在你该放心了吧。”
常娥并不放心,但长明摆摆手,让她离开。她围着神卫将军府绕了一圈,找了棵树藏身,将金至的那块手帕让小黑叼着去找金至,她在那里等着,小白不知它藏在哪棵树间。
金至也是一夜都在一种似有似无的香气和真真假假的柔软中纠缠不休,才刚入睡,就不知是谁在敲打窗棂。他以为听错了,但声音很清晰,还发出低沉的“咕咕”声。
他起床来到窗前,推开窗,一只没见过的白脑袋的鸟就停在窗台上,嘴中叼着他给那位明天小哥的手帕。
他立即披了件披风就出来,那鸟在他前头低低飞着,飞着飞着就不见了。他见到明天仍是昨天的打扮,就立在一棵树后,呼吸出白色的烟气,似有似无。
春寒料峭,冷入心扉。金至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披在长明身上,说道:“宫里这么节俭么,也不披件氅衣,这天气早上冷得很,是有什么急事?”
长明是冻得很,她才在这里站了一下,就手脚冰凉。一见金至,就只是见到,就觉得全身暖和起来。他将披风披在她身上,她也不能拒绝,可金至只着单衣,她也不忍心让他久呆。她直接说道:“昨天我丢了一只玉蝉子,不知你有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