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秀峰山腹。
乾坤六道阵之下,洞府别院之前。
秋水剑灵光大盛,迅如闪电的疾刺而下,已然刺破剑下之人衣衫。
黯暗昏光之中,一点明亮红光乍现,随后猛的燃盛,化成一尾恚忿火龙。
火龙摇摆头尾,挣断满身漆黑雷链,也迫退了那绝情一剑。
一道倩影飘身疾退,落地后再次连退数步,仗剑站定后惊声道:“玄明荡魔真焰?不对……这绝不是……”
火龙冲而起,在空中狂舞一周后散去威势,露出其中一名蓝衫青年。
陈平散去灷煛真火,心中仍是一阵后怕。
方才被那道阴雷击中之后,混身筋肉僵直,法力退败,眼见“於心儿”持剑刺下,那道阴雷又已袭入丹田,只道这次性命休矣,无奈待死。
生死之际,正与“於心儿”对视,见她眼底闪过一丝哀绝之意,心道:“难道心儿神魂未灭,只是被人强占肉身。可是事已至此,罢了……”
念头刚落,体内异变忽起,阴雷堪堪破入丹田,性命相修的那缕灷煛真火勃然爆发,在丹田内一个翻卷,便将那道阴雷焚烧殆尽。
阴雷焚尽后,陈平法力立时畅通无阻,他借势催动真火,混身火光大盛,同时一口灷煛真火喷出。
他为恐伤及於心儿肉身,真火只在身前一扫即收,汹涌火势过后,仍是将“於心儿”迫退。
陈平见其站在原地,暂未有何举动,沉声道:“在下不知你乃何人,也不知你与雷火珠有何渊源,将此珠吞入腹中只是偶然,实非所愿。
劳烦尊驾退出在下朋友的躯体,只要尊驾依言而行,定会将雷火珠双手奉上。”
“於心儿”脸色数变,一阵阴晴不定,竟不回应陈平所,而是问道:“你修行的是何功法?先回答了我,再谈别事。”
“在下修行的乃是师传功法,并无异常之处,尊驾为何如此相问?”陈平不惑不解。心中却在暗想:“莫非她能识得我的功法?”
“哼,并无异常?你体内所修真火极似玄明荡魔真焰,此焰呢正阳之气所生,最能辟煞驱邪。能够破去我的五极阴霆之法,便是最好证明。
可是你的真火隐含煞意,定是以其他异法强行修来,绝非本体孕生之物!因此我才问你,到底修行的是何功法?你最好老实道来,不然我立时毁去这具肉身!”
“於心儿”不知何故,竟对灷煛真火追问不休。
陈平被她问得一愕,又听得什么异法强修,绝非本体孕生,猛然想起当初在海外荧岛,武洪清转交镇阳子给他的那瓶“炎明丹”来。
灷煛焚经经文艰深枯涩,玄奥难明,修行此功法最难的一关,便是修炼出第一缕灷煛真火。若是无法修出真火,后面的功法自然无法修校
这门功法在陈平师门传承数千年,曾有无数门人研习,可在陈平之前,只有一人习成,可见如何艰奥难修。
而镇阳子竟对此毫不在意,似是笃定陈平必能修成,赐下炎明丹后便自行闭关,对陈平修行之事更不过问。
而陈平服丹后修行焚经,果然畅通无阻,短短时间便成功修出灷煛真火。
他见识浅薄,还以为本就应是如此,从来不曾细想,此时被“於心儿”连连追问,才隐觉不对,心知必有隐情。
但是此节关乎师门隐秘,他虽不知其中秘辛,仍是知道此时绝不能随意道出。
“於心儿”见他面色踌躇,一副不愿启齿的模样,冷然道:“你不也罢,此事旁人不知,却瞒不得我!你是孟怀东的门徒!玉安子当年身死,你师父自然只能是冲衿子这子!”
陈平听“她”出几位祖师名讳,脸色蓦然大变,惊道:“你怎知道?”
“哼,当年孟怀东摄去雷火珠部分业火真力之时,冲衿子还只是金丹初成。
即然如此,你修行的功法不必你,我也知晓,定是灷煛焚经无疑!是也不是!”
“於心儿”到最后,竟是瞋目喝道。
陈平听她果然道破,一时间惊悚难言,心念疾转下急急思索个中关连,可他对这番往事从没听闻,此时哪里想得明白,只知占据於心儿肉身这人,与祖师孟怀东等人必然相识。
而且自己这几位先代祖师,与“雷火珠”亦是牵扯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