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莺正坐在椅子上打盹,听到动静骤然醒来。
她原本是要陪着写字,但姑娘说不用她陪着,让她回来休息。入宫一年,很少有主子做事奴婢休息,受宠若惊。
姜沁脱下沾了墨水的外套,可莺自然接过,看了一眼惊道:“姑娘,您衣裳怎么脏了?”
“去拿下午马术课的衣裳过来换上。”姜沁转开话题,可莺明白,遂闭了嘴巴动作利落地从一旁的衣柜里取出马术服。
这些休息室都是分配好的,每人一间。
为了以防万一,姜沁事先带了备用的衣裳放着。
姜沁静静看着面前帮她系带子的可莺,问道:“你见过静妃娘娘吗?”
“静妃娘娘?”可莺抬头,“奴婢进宫一年,没什么机会见到各宫的主子。只是偶尔听说过,静妃娘娘温柔贤淑,擅长诗书笔墨,又不屑争宠,常来往的就属娘娘的亲妹妹林山长了。”
温柔贤淑,不屑争宠?
姜沁心中冷笑。
萧贵妃固然嚣张,可静妃娘娘,着实堪不起“娴静”二字。
永王之乱,静妃便是罪魁祸首。
而沈临觅,便是后来的永王。
姜沁换好衣裳出门,冯玉凝独立于院中的一颗银桂树下,未到花开的季节,树上只有茂密的绿叶,光滑细腻,隐隐有一股淡淡的独特清香。
冯玉凝回首见姜沁这般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窘道:“我在想,方才那番对六皇子的话是不是说错了?”
“说错?”姜沁笑道,“我觉得甚好,有理有据,既安慰了他,又给他鼓励,我听了都振奋人心。”
冯玉凝脸颊似染上胭脂红,红彤彤的,轻声道:“我也不晓得为什么会这样说,失了分寸。可能他让我想起了我的仲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