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说:“你们仔细分析没有。这次股价往下走,看似是市场自然的资金流向。实际上是暗礁出水。”他看看了约翰,见约翰再认真听,又说:“这次。我们资金一定得跟上。对了,老师那边儿资金什么时候到?”
唐之信看了看手机说,估计下午吧。老师答应给咱们批三十个亿。秦风听到“三十个亿”这四个字。气得当场摔了手机,嘴里骂:“老师是不是年老昏聩了。这么重要的事儿就批过来三十个亿。这三十个亿够干啥的。换算成美元也就四点六一亿。这些钱还不够打水漂儿呢。”
唐之信面露不悦,说:“别这样说老师。老师现在健朗着呢。他这样做一定是有他的考量。他的智慧来判断,估计这次应该是正常的股价波动。批过来这笔资金,实际上是咱们稳定这股儿小波动。为回购股份做准备。”
听他这么说,秦风更加生气。
但唐之信也不想解释。结果约翰当了两人的“和事佬”,左捧捧,右劝劝。十几分钟后,两人心里的怒火才平息。
连日以来的工作弄得秦风心情很不好,所有对谁都一个样儿。他本人把这称之为秉性,用词不讲究的说这是二货。
约翰面对他,发现他也不是想传说中的那么厉害,也是众千万中普通的一枚。约翰内心一阵欣喜,好你个秦风,也不过如此。
会议到最后有了结果,唐之信负责协助秦风处理集团投资事务,而投资总监约翰则去监控股价波动。
这在约翰看来,就是一个昏招儿——把间谍派去搜集自己老巢的信息,脑子进水了吗?
次日,约翰又联系了赫南特,赫南特离开惠尔斯之后,用自己卖股份和“金色降落伞”的钱,买了别墅、游艇,日夜欢歌,灯红酒绿。在外边儿极尽享受的同时,也安置了家,而这个家就是他曾收购的那家咖啡店的寡妇。纵情享受和柴米油盐让他年龄益增而志气日销,早已没有了昔日的雄心。约翰本以为见他之后,他会兴奋,与自己同赴惠尔斯。毕竟他当年是被赶出来的。一箭之仇怎么都会铭记于心。出乎意料的是,赫南特明显没有大多兴趣。几次电话沟通未果后,翰没有放弃。他借出差为由,去见了赫南特。赫南特较之前更为圆润,像蓝田玉手镯,通体一个“圆”字。
自从赫南特离开惠尔斯之后,并没有历尽沧桑,而是尽情享受剩余的美好年华。但面部还是充满了沧桑。
一见面,约翰就把双方的布局告诉了赫南特,赫南特慵懒地往沙发后座上一仰。懒得听他胡扯。
约翰自知无趣,只好以事业梦想为诱饵,迫使对方振奋精神。没想到,刚说完,赫南特就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说到哪儿了?”其实,赫南特雍胖的身躯连脸都没放过,他往那儿一坐,眼睛睁和闭是一个神态。唯一的区别就是鼾声是否雷起,如果雷起,那说明他进入了梦想;如果没有,那说他在听你讲话。约翰前半段,赫南特已经在酝酿睡意;约翰讲到后半段,敏锐的听觉判断出,此刻赫南特正在睡觉。
对于赫南特刚才的发问,约翰很生气,但为了联盟不得不弯下身子,用尽可能的充足的耐心告诉赫南特自己口中的梦想。
赫南特听完后,说:“你就说多少钱?”
约翰也很直接:“不用你的钱,你只要想回惠尔斯就行。”
赫南特说:“我回那儿干嘛,几把臭钱就把我给打发了。我现在生活过得有滋有味,钱再多对我来说就是负担了。我得天天看这些钱的收益,天天担心它们是否贬值。不过说实话,在西国,钱贬值还是挺容易的。所以,我现在的理念是及时行乐,莫问前程。”
赫南特又说:“转告你背后的人,好好的做投资,别天天想争夺。非洲的动物才天天争夺。资本的作用是左右资金的流向,进而促进产业的发展。你们啊,一丘之貉。”
约翰见他“归隐”之意已决,没再说什么。临走前,他对赫南特说:“想想东国、想想西国,这次是一次集体的较量。唉。。。。竖子不与谋啊。”
赫南特“腾”地一声站了起来,大声嘶吼:“别你为你读过两本儿东国书,就动不动的在那儿引经据典讽刺人。说谁是竖子呢?你是竖子、你全家都是竖子。”唾沫星子飞快的到达彼岸,均匀地站在约翰的脸上、鼻子上、额头上。。。。。。
约翰象征性地擦拭了一下,笑道:“您别着急。我这用的是激将法。是善意的。”
赫南特不依不饶:“你激个屁儿。赶紧滚。”
约翰收起了笑脸,声音低沉,像最初威胁唐之信一样:“如果你错过此次机会,你终身将无荣光。你别忘了,你可是被赶出来的。你个窝囊的竖子。”
说完,他转身出了赫南特的俱乐部。
灯光温柔,照射在赫南特的脸上、桌子上和窗台上。
赫南特丝毫没有睡意,他拿起手机,拨起了约翰的电话号码,顷刻间,又放下了。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悲叹:“时也,命也。”
一个丰满性感的风尘女走了进来,柔声道:“宝贝儿,你今天回哪儿住?”赫南特抬头仔细的端详起她。良久,才回:“今天我就睡在温柔乡。”
风尘女走过来,坐在他的腿上,顺手端起一杯红酒。说:“行啊。我就是你的温柔乡。”
赫南特一手搂着风尘女,一手拿着手机,左右犹豫。风尘女好似看出了端倪,夺过手机,扔在另一个沙发上。赫南特怜悯地看了看被抛出的手机,叹了一口气说:“女人和手机,男人一般选女人。或者用手机联系女人。这是命。对,这就是命。”
次日,约翰见赫南特没有回音儿,不禁纳闷儿。怎么被人侮辱了,连个屁都没有。约翰无奈,只得又把电话打了回去。
赫南特接电话了,但风很大。
他听不清约翰在说什么。约翰只好吼出吃奶劲儿,把音量提高到他以为可以震碎玻璃的程度。
赫南特终于听清了。
约翰说:“你甘心就这样放弃?”
赫南特说:“你秃马的说什么吗?”
约翰还击:“你娘的,不准备再奋起一搏了?”
赫南特迎着海风,鹰击长空。在波涛汹涌中,大吼:“我要是听不见,就秃马的算你的。我告诉你,有时间来体会下海浪。你就知道你比海浪还浪。听明白了没有?”海浪声瞬间又淹没了赫南特的声音。而约翰这头没有海浪,他听得很清楚。约翰气得把电话摔在地毯上,电话那头一会儿是海风,一会儿是海浪,一会儿又是秃马的。他站起身,捡起电话,果断挂掉。转身又重重地扔在了沙发上。
赫南特见电话挂掉了,转手把音响关掉。往风尘女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像是要给她打上凸凹有致的钢印。
风尘女依偎在他怀里,和他说钱。
赫南特很慷慨,给了她一沓钱。然后轻声地说“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