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笑点头，回道：“谢谢王…阿姊。”

王后温柔一笑，执起晚笑的手，拍了拍，道：“姊妹之间，无需多谢。”

晚笑僵硬着身躯，忍住想抽回自己手的冲动。

好在王后很快便放下晚笑的手，朝大祭司道：“劳烦大祭司随我一道去见大王。”

大祭司点了点头，余光看了眼床上的晚笑，和站在一旁的子褚。

王后一行人来得快，走得也快，一瞬间房内便只剩下晚笑和子褚，还有一名小奴。

众人离去后，子褚抬起头来，对一旁的小奴道：“出吧。”

小奴低着头，恭敬地朝子褚拜了拜，又朝晚笑拜了拜，才退了出去。

小奴离去，晚笑坐在床上双眼看着子褚，欢喜道：“玉清。”

子褚看向晚笑，神情少了些冷冽，他道：“华姬，玉清，是谁？”

晚笑愣住了。

子褚并未错过晚笑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他皱起了眉头，又道：“华姬，他是谁？”

子褚的记忆中，并没有这样一个人。

晚笑强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玉清，我是晚笑，你别作弄我了，我不想一人在这个地方。”

“华姬，我是子褚，莫要认错了。”

子褚上前一步，站在晚笑面前，低头看着晚笑，双眼中蕴藏着晚笑看不懂的情绪。

“玉清……”晚笑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入了梦渊，一觉醒来，她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面对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没有武器，没有灵气。恐慌，是她现在唯一的情绪，若子褚不是玉清，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子褚伸出手掌，摸了摸晚笑额头上的纱带，然后手掌下滑，停留在晚笑的脸颊上，拇指来回抚摸着晚笑眼角的那颗泪痣，硬声道：“华姬，不管你口中的玉清是谁，此时站在你面前的，是我，子褚，莫要再在我面前唤其他人的名字，我会不高兴。”

晚笑从未见过玉清这般霸道的一面，心中那根原本绷紧的弦，因子褚的话，断裂开来。

晚笑的双眼开始发烫，泪水汇集到眼眸中，倏地落了下来。

子褚伸手抹去晚笑的泪水，声音柔了下来，道：“华姬，莫哭。”

晚笑睁着满是泪水的双眼看着子褚，哽咽道：“我不是华姬，我是晚笑，我不是华姬……”

子褚弯下身轻轻抱住晚笑，宽大的手掌安抚地拍了拍晚笑的背，道：“莫哭。”

子褚越是安慰，晚笑便哭得越凶。

子褚担心晚笑再哭下去，伤口没好，还哭坏了身子，遂道：“莫哭了，再哭，我便要堵住你的嘴了。”

晚笑缺氧的大脑有了一瞬间的清明，她愣了下，反应过来后哭得更凶了，边哭边道：“你都不是…玉清…了，还要欺负…我！”

闻言，子褚退开身子，看着晚笑的双眼满是阴沉，问道：“那人，欺负过你？”

晚笑不答，反而伸手推开子褚，负气道：“你们都欺负我，你们全都欺负我！”

哭泣让晚笑原本昏沉的脑袋更加昏沉，推开子褚时用尽了全身力气，她整个人感到十分疲惫。

子褚看着晚笑红肿的双眼，疲惫的神情，再看看额头的绷带又渗出了些鲜血，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道：“是我的不是，莫哭了，华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