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观疲惫地揉了揉额角。当初她嫁给徐如苻,还没等到回家省亲的日子,大夫人就催着她给身为前朝左相的父亲报信,要他把徐如苻安插进朝中。
叶父接到了信,却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将徐如苻推荐为官。大夫人从此对叶观极为冷淡,叶观成天鞍前马后地伺候才拉回了好感,不过大夫人还是时不时地要将此事拿出来刺一刺她。
大夫人没有注意叶观的脸色,开始做起了美梦,“以后苻儿有了权势,老爷也会倚仗他,徐如松也就没有什么可嚣张的了!我看那个贱种还敢不敢跟我摆脸色······”
“想要有权势,还是要让如苻先收敛自身才行。”叶观忍不住说道,“他现在成日流连花酒,不务正业——这样下去,就算日后做了官,也不会长久的。”
大夫人眼睛一瞪:“这不是你的失职吗!多施展些手段,把他留在家里,别告诉我堂堂左相千金,还比不上外面那些卖的!”
这话很难听,叶观蹙眉半晌,但最终欲言又止。
流言蜚语在徐府中传得很快,房若轩听说了叶观的委曲求全,不由感叹道:“叶观真能忍啊!自己的丈夫纳妾,还要强打精神帮忙准备聘礼,简直人间惨剧。”
徐如松正在书桌旁练字,听了这话微微一笑,并不置可否。
“——对了,还要应付大夫人的挑剔。啧,嫁给你们徐家人可真惨。”房若轩拈起一瓣橘子扔进嘴里,口齿不清地继续发表感慨。
徐如松笔尖一顿,一点浓墨滴到面前的竹帘纸上,晕染开朵小小的梅花。他从容不迫地换了张白纸,状似不经意地答道:“嫁给徐如苻,是挺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