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也无心在这工作,整天就想着赚些乱七八糟的钱。”
吴又轻把扳手抓在手上,回头看他,说来说去,还是因为钱的事。
“首先很感谢周组长您慷慨解囊借我五十块,我很负责人地告诉您,我还给您的那五十块,就是您借我的五十块,没有玷污您的钱些许。
就算是我真借着您的钱做了什么,那也是我个人所为,跟您没半毛钱关系,您犯得着从昨天到现在都臭着张脸吗?”
周司手中的搪瓷杯重重放下,肉眼可见拳头的青筋狠狠凸起:“是跟我没半毛钱关系,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何非要让我昨天那个时间,去那个位置,不就是想让我撞见些什么吗?”
目的是什么,想让他自责致死吗?
“再说,你吴小姐干那勾当,犯不着借钱去吧。”他越想,越觉得吴又轻故意的。
勾当一词,可真特么难听,吴又轻都火了。
“周组长您可真圣人呢,我怎么就勾当了?王艳花她手上的钱就是从我爸妈身上吸来的血,我骗走怎么了,那也是为了让她,让我们一家以后能过上更好的日子!
王艳花若是真出什么好歹,我能不管,我妈会不管嘛,到头来不也还是得我去管,这一百块在王艳花手上永远是一百块,可在我手上她可以变成更多的一百块。”
吴又轻以为是周司听到她跟那俩个男人的对话,也就不瞒了,一股脑地都往外倒,最窝火的就是有些人站着说话不腰疼。
周司听完却没明白,他说的是吴又轻跟男人在小树林,然后收男人钱,这怎么又跟王艳花车上关系?
难道是误会她了?
“你昨儿拿在手上的钱是王艳花的?”
“那不然呢!”吴又轻大吼,瞬间明白过来:“你该不会以为我的钱是靠陪男人得来的吧?”
吴又轻扳手丢下,她知道怪不了周司的,她的出身注定周遭的人都不会用清白的眼光看她,只要有钱就是不干净的,只要跟男人有走动定是有勾搭。
她自嘲地笑笑,道:“若是真有男人陪一次肯给一百块,那也不亏。”
周司知道她说的气话,不吭声,坐下来就闷头抽烟。
吴又轻虽然觉得周司会有那样的想法能理解,但心里还是闷闷的,就是不想理他。
十点的时候机器送到二车间,照着周司指挥的位置摆好,两人开始安装调试。
周司要什么工具吴又轻就递过去什么,她像个机器人,不会问,也不会主动做什么,除了递工具,所有的活周司一人包揽。
机器不用安装,到下班时周司都调试的差不多了。
“没什么事,你可以先下班了。”
吴又轻把工具包一放,没多说一句话起身就往外走,她先去食堂打包饭菜,再回二车间准备带走她的碎布,却看到她早上整理好的碎布都被人全部倒出来了。
“这谁干的啊,缺德。”
在车间里头加班的女职工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你别在这嚷嚷了,快到保卫科去吧,没见过你这么理直气壮的贼!”
吴又轻懒得管,蹲下来把散落一地的布条再装回麻袋,就听着身后一阵急促而来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