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风是从花丛里来的,是从树影间来的,是从那一点点星光中来的。
人呢?
风清扬捏了捏她的脸:“你这个人是不是个“木头人”?”
“你说呢?”婉儿知道他的眼睛一直盯在她的腰上,但却没有生气。
风清扬吻着她的唇,道:“你就像是个鲜花般的女人,你真令人着迷。”
婉儿道:“然后呢?”
风清扬微笑着,道:“然后,我是个正常男人。”
他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肢,对着她的耳朵,轻轻道:“明天,我就带你走。”
第二日晴空万里。
风清扬背负着双手,神情看来很悠闲,窗户是开着的,一阵阵花香被风吹进来,太阳正照在屋角。
“今天天气真不错。”风清扬嘴角带着微笑,悠然道,“你的脸色看来很好。”
屋外繁花如锦,屋檐下的鸟笼里,一对鹦鹉正在“吱吱喳喳”地叫。
云在天空游荡,它从远方飘来,不知变化过多少形状,又飘向远方。从来没有人知道云的故乡在哪里,归处又是何方。
婉儿喜欢云。
婉儿道:“以前我总是喜欢躲入一片空寂中,闻着山风带来的泥土味,躲入自己内心的天空里。”
风清扬抱紧她,道:“现在呢?”
婉儿微微一笑,道:“现在,我只想躲入你和我两个人的天空。”
在这样的清晨,他起火煮茶,他烹饪精制的小菜,为的只是她一人。
他将欲喝的茶杯停留在唇边,一双明亮的眼睛凝视着脚步声的来源处。
远处终于出现了人影。
任云起终于站定了。
婉儿道:“义父你来了。”
风清扬起身拱手,道:“见过义父。”
任云起大笑,道:“风掌门也称我为义父了,实在是不敢当。”
任云起又道:“风掌门真是好风度,好雅兴。若不是正邪不两立,你我也可以交个朋友。可惜了……”
风清扬道:“在下实在是没大有什么正与邪的概念。我一向不在意这些。”
任云起道:“这是江湖规矩。”
任云起,突然拔剑,剑光如死灰般遥远,却又美丽如阳光下的玫瑰刺。
剑气就在风清扬的眉睫间。
风清扬不动。
然后剑光就忽然不见了。
剑还在,在地上。
任云起用的也是天下无双的剑法。
漆黑的剑,苍白的手。
任云起的脸上突然笑了起来,是独孤九剑破剑式,好快。
两个人的目光接触,“很好。”任云起开口说。
风清扬道:“是义父承让了。”
任云起笑着道:“那颗泥紫丹不是真的,本想考验你的,看来根本不需要。”
婉儿上前挽着任云起胳膊,道:“义父,你是同意我们俩在一起喽?”
任云起道:“在我还没改变主意前,你们快走吧。”
想法的改变,往往在于人的一念间。
风在吹,吹过草地,他带走了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