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驰见是姐姐来了,嘴唇蠕动,却已经先流了眼泪,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别过头去躲在扶着他的那名枕剑弟子怀里暗自哭了起来。
此时再看,才觉他也不过十岁,便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也是娇滴滴的年纪。
莫轻月脸上挂着浅淡笑意,一一看向六怪。
当下便先过去和高老瞎道:“原来是洛西来的诸位前辈,小辈莫轻月,方才舍弟鲁莽,得罪了叔叔伯伯,小辈替弟弟为诸位前辈赔个不是,还望诸位海量,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见莫轻月以礼相待,那六丑也是以礼回之,当头的高老瞎“看”着别处,却对着莫轻月道:“三姑娘不必多礼,我兄妹几人也是一时多言,才让萧公子生出误会,这才有了拳脚冲突,倒是后来萧公子一时失言,说了我五弟的短处,这才出手也是打得重了,还请三姑娘海涵。”
这六丑别人说他们性格古怪,便是当真古怪,也不知是这莫轻月终究是个晚辈,还是被萧驰骂了短处心里还在生气,这话里虽说叫着三姑娘,萧公子,却还是不肯承认起因乃是自己说得过分,仅仅只是“多言”导致“误会”。
这莫轻月却是一笑:“叔叔伯伯们竟然已经把事情说破了,那这场误会,如今便到此为止,往后诸位前辈还是枕剑山庄的座上嘉宾,也请不要对舍弟方才的童言童语记在心里,小辈谢过诸位叔叔伯伯。”
说罢又是一个福礼。
那六丑便也回了一礼,这才没有话说。
之后,莫轻月便过去察看萧驰,只见萧驰嘴角挂着血迹,脸也肿了半边,她不禁也是心疼,当下便眼睛微红,拿出手绢替他擦去血迹。
另一个枕剑弟子已经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的都说与莫轻月听。
莫轻月一面点头,一面拍了拍萧驰的肩膀,对其他枕剑弟子道:“先带表少爷回去敷药,我随后就来。”
说罢,莫轻月这才回转身去,又向明月溪道:“方才这位姑娘出言相劝,轻月也很是感激。方才的事情,姑娘想必都看在眼里,轻月却有个不情之请,还想请姑娘做个见证。”
她说得铿锵有力,却看着六怪,不急不躁,不卑不亢,道:“诸位前辈方才说,枕剑一代名庄,如今没落了。轻月作为这一代的枕剑弟子,听到这些话,也有些不服气。诸位前辈都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了,你们既说出这些话来,自是看不起我枕剑剑意!”
她前面很是礼貌,此时却语气冷淡:“轻月作为晚辈,斗胆要与诸位前辈设擂,明日便在洛京城中!与诸位一诀高下,我莫轻月以一敌六,届时,枕剑剑意是否真如诸位前辈所说不值一提,天下人就都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