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曾德忌炎朝元犀大师一拱手,转身就走。虽然他失忆,但现在听到这么多关于药夹山上的事,多少还有想起了一些事情,但只是残影。比如他的妻子,连她的样子他都没有完全记起。而她也在药夹山上被自己冰封,还有刚刚出世的孩子,不由的为之担心。这一刻,他似乎知道了自己心里深处为什么会有一个强烈的上药夹山的声音一直在呼唤自己。
“吴老先生,石先生,老僧也要去帝都一遭,就此别过。”元犀大师的话很明显。虽然他不能阻止曾德忌炎上药夹山,但却可以一直跟着他。
“老夫也要去西北大营跟仔青交待了。就此别过。”吴斗一会心一笑,自己受甲仔青之托,本以为事在必得,却没想到还是敌不过一个后辈,而且听元犀大师的分析,甲仔青为何要抓曾德忌炎,自己也要问个明白。
“此剑之伤,必仗相报!神弑侯可要保重!”吴斗一虽然不是斤斤计较之人,但却也是极其争强好胜之辈,今被曾德忌炎用断剑所伤,心里很是不爽。
“随时恭候!”曾德忌炎一心只想快点到药夹山解救妻子,不由的加快了步伐。
“晚辈也告辞了。”白发三箭更不想蹚这滩浑水,虽然他对曾德忌炎的破血剑极有兴趣,但却不敢轻易动手去抢,毕竟弑神侯的名号不是自己的喊出来。
“白少侠自重。”元犀大师似关心白发三箭,实则是提醒他。白发三箭也是心知肚明,尴尬一笑,转身朝与曾德忌炎相反的方向走去,却不忘在转向之际偷看了一眼蓝芩,见她没有在意自己,怏怏不快而去。
“石先生,你这是何若呢?冤冤相报何时了。”元犀大师想要跟石完道别,但见石完目光一直跟着已经走了些距离的曾德忌炎,不禁劝道,“如果石先生以自己的金蟾锯与弑神侯相斗,多半胜负难料。现在石先生元气大伤,不如先回沧崖修养再去找弑神侯。”
“他要为妻子上药夹山,我如何不想为爱子报仇!”石完一想到七子被杀,心绪一激动,又咳嗽起来。
“唉。”元犀大师长叹一口气,无可反驳。只得轻拍白犀,跟上曾德忌炎,任由石完带伤在后面慢慢跟着。
曾德忌炎也不,自顾自的走在最前面。元犀大师和蓝芩一人坐在白犀上,一人坐在象上,走在中间。石完带伤步行走在最后。路上只有蓝芩不断向元犀大师打探曾德忌炎的过去,但元犀大师只是摇头不语,偶尔跟她其他的。一路也相安无事。
“安来。”走了三四,曾德忌炎站在一座城门前,抬着看着城门上的字,声念道。这是他从曾家冲出来后,第一次到达的城镇。
“元犀大师,前面是安来镇。今晚终于不用吃干粮,睡树上了。”蓝芩骑在白象上,遥遥看到前边的安来镇,开心的像的女孩,不住的朝着元犀大师笑。
“嗯。也是难为你了。”元犀大师也是长舒一口气。这一路上虽然曾德忌炎和石完一首一尾相距四丈之远,中间还有自己的蓝芩,但几次都差点交手。现在到了安来镇,终于可以安稳的睡个觉,不用再担心他们撕斗。
曾德忌炎站在安来镇门下看了许久,直到后面的石完也走到他身边,他才若无其事的走进城门。
“元犀大师。你看。”这时蓝芩已经催着白象走到了最前面,指着城墙上的通缉令,声道,“是帝君发布的通缉令。弑神侯。”
“嗯。画像很年轻。”元犀大师看着通缉令,又看看站在自己身边的曾德忌炎,“还是依照十三年前的样子画的。”
“你不是逃回去报信了吗?”曾德忌炎看了一会,突然问道。
“啊?我没樱我醒来的时候就在元犀大师身边。”蓝芩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时,曾德忌炎已经走开了。
“这不是通缉令上的那个人吗?”
“是啊是啊。很像,只是年纪不像。”
“头发。只有弑神侯才会有一头紫色的头发。”
才不到片刻,曾德忌炎身边就已经围拢了数十人,却都只是普通平民。其中有几个确认之后便跑去报官领赏了。
“想不到消息居然传的这么快。才几通缉令就已经贴到这里来了。”蓝芩不大相信的自言自语。
“这通缉令十几前就贴在这里了。”旁边一个老汉边走边。
“十几前?”蓝芩惊讶的看着元犀大师。
“我老汉来城里卖柴,还会骗你个女娃和出家人吗?”老汉把扁担竖在地上,驻足指着那些围在曾德忌炎身边的人,道,“我们这些老百姓也只能看看,通风报信。这弑神侯十几年前就名扬下了,谁抓的住?也只能凑凑热闹看看罢了。官府的人也不一定抓的住。”
“老大爷大智慧。老僧拜服。”元犀大师双手合什,朝卖柴的老汉深深一弯腰。
“不敢当,不敢当。老汉胡。高僧莫笑。”老汉用胳膊夹住扁担,双手合什,跟元犀大师回礼,“老汉还是趁早回家,看样子今这安来镇不得安哟。告辞告辞。”
老汉完把拿起扁担急急出了城门。
“元犀大师。十几前,我们还刚刚到曾家冲。这通缉令怎么会……”蓝芩见元犀大师并没在意,忙解释道,“而且那受伤后我没回过卜卦司。他们怎么知道弑神侯重现云微?更何况就是八百里加急,这些通缉令也不可能在十前到达安里的。”
“嗯。此话在理。”元犀大师微微一笑,似乎还是不在意蓝苣话。
“元犀大师。”蓝芩急了,伸手去拉元犀大师的手。
“蓝芩儿,老僧早已知了。”元犀大师见蓝芩认真了,一边注视着曾德忌炎的一举一动,一边道,“这是个阴谋。关键人物还是弑神侯。”
话间,曾德忌炎已经在众饶围观下走进了一家客栈。元犀大师忙跟了过去。蓝芩还在一边,一边也朝客栈走。
“爷,要点什……”二习惯性的问进店的顾客需要什么,见到曾德忌炎,突然哑然,楞在那里。
“酒、肉。”曾德忌炎就近坐到一张空的桌子前,把锈迹斑斑的破血剑横放在桌上,简简单单的了两个字。
“干嘛?怕我给起不酒肉钱?”曾德忌炎见二离自己两臂之距,不敢过来,把眉一横,从怀里掏出一个银元宝,丢了过去,大喝道,“速度做来。”
“是是是。”二慌忙的接过银元宝,手忙脚乱的跑开。周边正在吃饭的客人见二慌乱无章,转头看去,只见曾德忌炎一头紫发巍巍然坐在那里,桌上摆着一把生锈长剑。
“弑、弑弑神侯。”不知谁喊了一句,店里的人一听一看,片刻就全夺门而出。店主和二也战战兢兢的站在柜台里面,不敢出来。
“店家,有劳来碗素面,不要一点油荤。”元犀大师把白犀栓在店门口,后面跟着蓝芩,石完也在跟在后面。一进店,就看到空荡荡的店里只有店主和二及曾德忌炎,便带着蓝芩坐在曾德忌炎对面的桌上。石完独自人一坐在与曾德忌炎相隔两张桌子的墙角。
“店家莫怕。快把饭菜端上来。我们早吃完早走。”元犀大师见店家和二还是不敢出来,双手合什,甚是有礼。
“还不快去。想让弑神侯在你们店住下是吗?”蓝芩见店家和二依然不动,格格笑道,“钱的话,弑神侯肯定会付的。”
“是是是。”店家也怕蓝芩的话是真的,忙推了推二,两人一起跑着到后厨。转眼间,便端了些酒肉出来,心翼翼的督曾德忌炎桌上,然后又跑到后边端其他东西给元犀大师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