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她相信，她能真的杀了她，可是，她也有必要听凤紫晓的，赌一把。

就在她摸不准前方之人所想之时，少女却是突然转身。

一双清冷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好似能将她看透。

“你没有这么聪明。”

凤乐琴吸了吸鼻子，脑海中浮现那张半低垂着眉，惨白色的脸。

突然双膝跪地：“凤灵，你救救紫晓姐姐，救救她。”她低低哀求，低泣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顾灵未动，嘴角却是扯起一抹冷笑：“凤家如此残忍之地，到底是如何将你养成这幅不谙世事的天真模样。”

“没有担当，没有脑子，连最基本的人心都不懂！”

人心！

没错，离开了那个属于自己的温暖港湾之后，懂人心，对顾灵来说便是最基本的一件事。

奸猾，狡诈，这世间，你无害人之心，却有人害你之心。

她早已经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

凤乐琴咬了咬唇，抬起头：“紫晓姐姐说，让我不要求你，果然如此。”

抹了抹眼角的泪，凤乐琴起身：“你知道，为什么凤家支脉如此之多，我资质又不算好，紫晓姐姐却除了凤岚青那个女人，独独亲近我一人吗？”

“因为，她其实，是我的亲姐姐啊！”

“她一直以为我不知道，不，我都知道的，娘在走的时候，就已经都告诉我了。”

“凤家不光主家争夺厉害，支脉也同样如此。”

“我当初一直很好奇，为何姐姐会被单独抱走给二房，如今这段时间，倒是明白了，姐姐不是从修炼开始，就已经被自家的亲人算计，而是，从一出生开始，就被算计在其中。”

“为何姐姐被困这里，我也要被带来，是因为，用我来威胁她。”

“可是，我害怕了，我害怕了，我每日，帮他们端着汤药，给她喝，丝毫不敢提及此事。”

“如今，如今”

就在刚刚，凤紫晓让她走，并告诉她一些事情之时，她心中已经有动摇。

顾灵一句天真，彻底将她的心房击垮。

天真吗？

不，她不天真，她也懂自保，即便这样会伤害到，那个在乎自己的人。

那姐姐两个字出口，凤乐琴突然觉得，这么久的压抑，都释然了。

“姐姐刚刚让我带话给你，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欺负你们凤晴母子三人，是我们的乐趣所为。”

“不，我告诉你，不是，这是凤成旸授意的，凤岚青的父亲，凤家的家主，刻意授意的！”

“他表面装作大度，让你们待在凤家，暗地里，却是各种小动作，凤晴出嫁之前，在凤家人缘极好，即便后来出了事情，更多人也只是因为这些敬而远之，落井下石的并不多，可凤成旸，非要这些在凤家得意的子弟看到凤晴母子便要羞辱凌虐。”

“有些人，有些东西，只要有人带头，养成了习惯，就没人改的了了。”

凤乐琴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笑道：“北玄院，见者必击杀的击杀令之中有你之名，你会到内院来，姐姐说，绝非寻常，如今，能到这里，必然更是迷了道，她让我跟你走，带你出去，她说，你能保我的命”

顾灵皱眉，看着说话间，已经恍若癫狂的人。

“不，我不想带你出去了，你放心，我们姐妹死了，你也一定会死在这内院之中。”

她哈哈大笑，带着满脸泪水，毅然决然的转身。

她贪生怕死没错，她胆小如鼠没错。

可看到顾灵，她突然想通了。

攀附在顾灵裙摆之上，紧紧抱着封灵锁的银咽了口唾沫，望着那已经踏入屋内消失不见的人，嘟囔道：“灵丫头，这小姑娘怕是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