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瑶!”一旁的陆母听见陆佳瑶的话,立刻制止了她。
她太清楚自己儿子的脾气,怕再吵下去,陆津亦会忍不住大义灭亲,让警察带走陆佳瑶,一命抵一命!
“你给我闭嘴,你非要气死我吗?”陆母一个头两个大,瞟了眼阴晴不定地陆津亦,忙拖着陆佳瑶走,像逃命般,“你还不快给我滚,一天到晚就知道惹事生非,你什么时候才能懂点事啊。”
“我看你就是诚心想要气死你妈!”在陆母滔滔不绝的说教中,陆佳瑶很配合地被她妈拖走。
陆母是真怕兄妹两会自相残杀!
顾暖第二天醒来时,已是在下午。
睁眼入目的全然是白色,墙壁是白的,床单也是白的,四面都是白色。
她动了动身子,艰难地想要起身,却不小心牵扯了手上的输液管,疼的直皱眉。
“别动,你还打着营养液。”陆津亦背立而站,他开口说话,顾暖身子微微一颤。
她老老实实的躺了回去,呆若木鸡地盯着天花板,眼神空洞。
陆津亦听见身后没了动静,转身望去。看到的就是一张面无表情,要死不活的脸。
“顾暖”他喉结动了动,吞了吞口水,到了嘴边的道歉生生咽了回去。
顾暖歪头看他,豆大地眼泪从眼角滑落,无声无息。
陆津亦放下身姿,走近病床,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这回是我不对,是我太纵容佳瑶,让你受委屈。下次,我保证不会冤枉你。”
顾暖乌溜溜地黑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听闻他讲这话,微微侧身。
看似心如止水,实际心里波澜起伏。
他永远都是这样,哪怕明明知道是别人的错,他衡量后都会选择站她的对立面,从始至终他护着的人,从来都不是她。
真好。
她缓缓闭上眼,眼泪再次从眼角滑落。
陆津亦看她翻身背对他,薄唇紧抿,攥紧了拳头,望着她背影,试图和她沟通。
顾暖穿着松垮的病号服,只拉过薄被盖住了肚子,单看那单薄的身躯,像个卧床不起的久病之人。
陆津亦瞳孔收缩,耳边响起医生的那句话:你太太本就元气大伤,如若下次再遭受什么打击,就算幸运身体扛得住,精神上怕也是要崩溃,容易抑郁。
抑郁是很难治疗的,它无声无息的存在,却像是恶魔一样可恶霸道。它能不动声色地赐死每一个人!
陆津亦面色忧愁,他不敢继续往下想。
他定定地站在病床前看了顾暖背影许久,恍然间明白,他的存在好似给顾暖制造了很大的压力。
“我先回公司了,我让张姨等会来医院陪你。”陆津亦轻声轻语道,语气是顾暖闻所未闻的温柔。
但此刻顾暖心如冰山般冷,她未应承也没有动静,像是睡着了一样。
陆津亦叹了口气,蹑手蹑脚的推门出去,不忘回头看了几眼。
吱呀门被轻轻地带上。
顾暖猛地睁开眼睛,翻了个身,平躺着望着白色的天花板。老友书屋lay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