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摇摇晃晃,阿懿又看到宁清婉那张托腮的脸,这会儿他是变不出糖人来逗宁清婉开心了。
这田野之间已然都是枯草干花,丝毫没有一点生机。
那些树木,本就到了秋季凋零了树叶,如今更是显得萧条。
又回到了宁家,这滋味可真有些不想让人回味。
宁清婉换句话在内心抱怨,这都是什么事儿。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进了宁家的大门办上丧事了,什么声音都没有,也未曾听见有人打扫庭院,也未能瞧见一个人在院落走动。
人都去哪儿了?
“人呢?”
宁小钰摇了摇头:“不知,兴许在那后院吧。”
人是找到了,但宁清婉还是觉得怪异了些,怎么这院落里,女的都跑去哪儿了?
“那些个下人怎么只剩下男丁了?”
宁清婉问宁小钰也是白问,于是跑到那宁老婆子的屋子里先查探状况。
宁秀娥在一旁看着。
“小姑,许久未见,倒是愈发孝顺了。”
宁秀娥还对宁清婉挑拨她与宁昌盛关系的事儿怀恨在心,冷哼了一声:“那可是我婆婆,这个家都没女的了,让谁来照顾老夫人?”
“为何都不见了?”
宁秀娥冷言冷语:“你说你都走了,还回来作甚,那隔壁的李氏三凤跛子婆和老夫人斗了大半辈子,如今连这都要斗。”
没明白宁秀娥的话,宁清婉倒是知道宁家周边住的也都是“疯狗”。
“那跛子婆招揽女眷当丫鬟,工钱开得高,人当然都跑了,许多人家都在卖女儿呢,在我宁家吃什么苦?可怜我嫁入宁家,也没享过几天福,倒是要伺候起老夫人了,也不知她何时会醒。”
宁清婉听明白了事由,便问:“卖女儿真是当丫鬟?给哪个大户当丫鬟?”
宁秀娥冷哼了一声:“干旱之际,不就卖女儿最赚银子了?不然还能指望什么?”
这些个迂腐的人,一面对干旱就卖女儿。
重男轻女的毛病,宁清婉早就见识了。
期望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会儿又开始估量自己家女儿值多少钱。
是不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才会有人指望着若是自家女儿能读些书成些事,也不至于沦落至此了?
这可悲的世道。
“行了吧,哪个大户都轮不到你,你瞧你这身段,称斤卖还差不多。”
宁清婉被宁秀娥一损,便示意她离开此地。
“小姑请回吧,我会诊治。”
宁秀娥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你诊治老夫人?若是老夫人有什么差池,你几个小命都难以作赔!”
宁清婉坚持请她离开:“我这人有毛病,看谁不顺喜欢扎谁,若是我一会儿扎到你身上某一处让你死疯癫了,你可别怪我。”
宁秀娥只见宁清婉手上的一根银针觉得诧异,她哪儿来的针?
可又真怕宁清婉乱扎人,急忙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