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月华晔顶着一张妖孽般的脸，笑得豪爽无比，“那我支持了老四凌锋，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没有好处，我凭什么要掺和进去？在这草原上潇潇洒洒当土皇帝不好么……”

果然来了，说到底血脉亲情不过是牵线搭桥的东西，真正能打动狄戎的必须是利益的一致性。

月华晔虽然继承了他父亲的汗位和势力，可是狄戎游牧部落的属性未改，整个狄戎分为大大小小上百个部落，大多数部落首领都以月华晔为马首是瞻，除了两个最大的部落首领之外……

那两个首领，一个叫素啤古，另一个叫木铎。如果以实力论之，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个都不是月华晔的对手，可是偏偏各怀鬼胎的两个人现在联手在一起了，这就叫月华晔不得小觑。

“难道大汗就不想，在这草原上当土皇帝当得更加舒心一些吗？”寿山浅浅一笑，早就料到月华晔如果能放下成见愿意谈的话，必定不会轻易答应，肯定是要先讨点甜头的，因此应对起来也算是胸有成竹，“假以时日，六皇子登临帝位，念及兄长一片回护之情，出兵相助彻底铲平那些个讨人厌的恶狗。然后在青州城开通官方互市，设立专门官职负责经营管理，实现两族互通有无。此外，往来商旅由我朝统一征收税目然后颁发通行文牒，每年通商税费所得分大汗一半。狄戎只需对持有通行文牒的商旅放行即可，这可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

“更何况，微臣已经和青州城主达成共识，如若大汗愿意念及手足之情共同相助六殿下，青州谭氏自会倾囊相助，只为除掉薛氏一族，为你们的母族江氏报仇雪恨……”

说白了就是，谭啸雪愿意出钱出物资，狄戎出人马，蛰伏在千里之外，以备不时之需。

六皇子夺嫡，谭啸雪复仇，狄戎则是互帮互助，各自清理完内部之后实现和平共处……

三个同母异父的亲兄弟联手，也算不上是勾结外族。月华晔自小由江流宛抚养长大，通晓中原文化，实际上是半个中原人。狄戎落在他的手里，比掌控在其他真正的蛮夷手里要好上千百倍。

只不过寿山跟谭啸雪还有另外一条约定，就是要谭啸雪盯住狄戎，以防引狼入室。

虽说狄戎现在内部矛盾日渐尖锐，打中原注意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听若尘所说，月华晔此人脾气古怪得很，一向喜欢不按常理出牌，凡事还是得多留个心眼吧。

寿山心里百转千回，月华晔想的又何尝不是同样的事情……

“本王需要考虑考虑，你们先在此逗留数日吧。好好领略一下草原上的无限风光……”月华晔此番反应正如寿山所料，就算他心里已经决定联手也必然会拖上几天装腔作势一番，才显得自己不是那么被动。

其实以狄戎目前的形势来看，月华晔十成九是会答应的。他是一个眼睛里容不下沙子的人，脑子也不傻，怎么会放弃这等互相帮助的好机会，跑去跟那两货慢慢耗上个几十年呢？

“如此，就要多谢大汗款待了……”寿山会心一笑。

“哈哈哈哈哈……你还真是个妙人……”月华晔突然放声大笑起来，“难怪能把传闻中的’明镜惹尘‘搞到手……”

“大汗说笑了，微臣与明谷主是君子之交……”寿山真不明白话题怎么就忽然一下转到她和若尘身上了。

“行了吧……你们中原人就喜欢玩虚的，本王眼睛不瞎，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今晚本王设宴，不醉不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