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场面没有了该有的和谐与喜庆。
为了缓和这尴尬的气氛,南越三皇子金承豪倒是站了出来,道:“三位师兄一路辛苦,长兄早已在前方驿站备好酒水,大约半个时辰的就到,辛苦诸位了。”
青冥赶紧点头,示意他们前面带路。
心有所期,礼乐声似乎也变得更加欢快了,长长的送亲队伍蜿蜒在山路之上,浩浩荡荡,济济跄跄。
驿站里被装扮的焕然一新,处处张灯结彩,让这些舟车劳顿的人们瞬间温暖了许多,因此也不乏有人啧啧称道南越人做事也算讲究,只是他们不知这一切可都是金承宇自己花的银子装扮的,只为尽量不委屈这一行人。
新娘的轿子在门口落下,门口处铺着一条红毯,红毯向里,一直通向最里面的一间雅居。白芷垂立在轿门前轻声唤道:公主,到驿站了,我们下来歇息一会吧。
不待里面回应,却见人群中蹿出一人,直奔轿门,嘴里还笑嘻嘻地喊道:“嫂子,赶紧下来吧——本太子早就听闻嫂子是个‘倾国倾城、蕙质兰心’的美人,若不是父皇母后一直拦着,我可早就跑到你们北国去看嫂子了,好不容易才熬到今天。闻名不如见面,不知嫂子真容与世人传说的究竟哪个更好看些——”说话的是金承哲,他嘴上虽说着恭维的话,心里却十分期待地看一场大笑话,他想看看这个北国公主究竟有多丑,人人都说这北国的慕容公主长得无比丑陋,是不是真的比人们描述的还要丑上几分!
在他这个年纪固有的恶作剧心理驱动下,说话间人已到了轿门口,就在他伸手便欲扯开轿帘时,却被一只黝黑宽大的手掌捉住了,与此同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金承哲与轿子之间。
“太子殿下,不可造次!”声音浑厚、威严,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
“三皇兄,我就看看嘛,马上就是一家人了,大皇兄都不介意你干嘛要拦着啊?大皇兄你说是吧,大皇兄你救救我呀——”太子使劲地扭动着身体想挣脱金承豪手心,一边冲着金承宇撒着轿。
此时的金承宇正在心里盘算着:若是慕容瑾以真面貌出现在这三人面前后他该怎么去解释这一切?他一路都在盘算着,也为自己编造好了无数套合理的说辞,但是此刻还是有些力不从心。不知何时,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在已他的心底潜滋暗长着,只是他自己也不清楚这种感觉该怎么去定义。在他没有见到慕容瑾的这几个月里他发现自己竟然每天都在想念着她,他从来没有这般去思念一个人,不知不觉中,她似乎已经在他的心中占据了重要的位置。只是在不经意间触碰到腰间的那块佩玉时心才会放空片刻。
他马上就要见到她了,自己该去跟她说些什么?被太子这么一闹,实在有些尴尬。面对太子的撒娇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在闹剧演的热火朝天时,轿帘被轻轻地挑开了,只见一个身着红色嫁衣的女子从轿中款款而出,但见她黛眉轻染,朱唇微点,两颊上淡淡的胭脂,将那冰白的皮肤映衬的如那三月的樱花那般清冷娇美,又若盛开的牡丹,骄傲,华贵。
天地间,瞬间安静了下来,太子金承哲也安静了下来,保持了一个奇怪的姿势呆呆地立在哪儿,半张着嘴巴,样子十分滑稽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