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点点头。金承宇迟疑了片刻后便转身离去。不一会,真的抱着一个半大的酒坛过来,还捎带了两只碗。坛子的口还是密封的。
“这坛酒比我还要大两岁,我母亲留下的。记得母亲当年说等我成亲那天再打开它,只是至今还没机会打开,不如我们今天就打开喝了吧——”金承宇一边开着酒坛一边絮叨着。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忧郁,慕容瑾并不去理会他,她此刻不想去比谁的忧伤更多一些。她伸手抱过酒坛,往自己的碗里“哗哗”倒着,她顾不得什么馥郁芳香、醇厚优雅,此时,她的心里只想一醉方休。
她端起酒碗,“咕咚咕咚”几口就喝个底朝天,抱起坛子又要倒,被金承宇一把按住,说:“没有这么喝酒的,很快就醉了。”
慕容瑾斜眼看着他,说:“这么小气?舍不得让我喝?”
“不是——”
“那你给我倒满!”
此时的金承宇还是清醒、理智的,他直后悔为何刚才那么手欠,为何不拿那只小酒杯过来却拿了两只碗过来。心碎如此,可是手却诚实很,已经给她倒上了一碗,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碗。
“为什么今夜想喝酒?”金承宇问。
慕容瑾楞楞地看着他片刻,没有言语,随后便端起碗,一口接着一口往下灌着。两大碗酒下肚,慕容瑾话也多起了,道:“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想喝酒吗?把酒坛给我,我就告诉你。”
或许是这陈年老酒的浓郁令人沉醉,又或许是真的很想多了解她一些,他真的把酒坛交给了慕容瑾。慕容瑾一碗接着一碗地倒着,直到喝到第六碗的时候,才开口道:
“今是中秋节,去年的今日——也是中秋节。你想听我说什么?”
“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此时的慕容瑾已有八九分醉意,但她尚能控制住自己的意识,她看看碗里即将见底,举起酒坛又斟满了。正欲喝时,金承宇按住了她的手腕,说:“不喝了,你醉了。”
慕容瑾醉眼迷离的看着金承宇,嫣然一笑,娇声道:“三宝,别闹!你开什么玩笑?喝酒你从来都不是我对手,你都没醉我怎么能醉?你好久都没来看我了,今过节,我们不醉不归——”她说话的舌头明显地有些打结了。
说完,端起碗朝着金承宇的碗上碰了一下,又是一饮而尽。金承宇没有拦他,也没有陪她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刚才她说出“三宝”二字时,还是让金承宇的心不禁揪了一些,浓浓的醋意借着酒劲在他心中翻江倒海般地往上涌。这个名字是他心中的忌讳,尽管他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三宝就是慕容瑾心里的那个人,但是凭着直觉,这个人就是三宝,也是那块玉佩的主人。相比之下,他反倒不嫉妒陈子风的坦然。
慕容瑾的意识渐渐地模糊起了,自顾自地说着:“三宝,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想问你,我离开京都那天你为什么不来送我呢?”
“我那天有事走不开。”金承宇顺着她的话往下说着。
“三宝,我不在北国的这段日子,你过得好不好?”
“我过得——很好,你呢?过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