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茉不同，她温和大方，是个很讨人喜欢的人。

凌琉还在向杞茉阐述她的优点。

“不，不是这样的。”杞茉听后看向对面的女人，粉唇接近无声轻叹。

她也曾经以为，自己是会受到欢迎的那类人。

“凌凌，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她笑了笑，可笑意却不及眼底。

阳光透过窗子折射进来，她皮肤细腻雪白，每根睫毛泛着浅金色的光。

凌凌双手握在一起，微微用力问：“茉茉，是不是有心事？店里只有你我，可以大胆说出来。”

她是担心的，近些天杞茉状态不好，如果只是因为工作上的事还好说，就怕因为别的。

女人的直觉，杞茉在隐瞒什么。

“不是”杞茉面对凌琉真诚的目光，身子瑟缩了：“凌凌，人是不是活在别人的嘴里，如果没有按部就班，就是异类。”

过去的六年，她得过抑郁症，是易烈思眼里的社交恐惧症。

凌琉瞳孔一缩，立刻厉声说：“茉茉，我们都不需要活在别人嘴里，眼里，做好自己就足够了。”

明明是一句打气的话，杞茉却依然苦笑看她：“是吗？只要做好自己就能迎合大家吗？”

凌琉被她的话吓到了，对面女人眼神空洞，她从没见过如此失态的杞茉。

“凌凌，我这6年过的好糟糕啊有的时候回头想想，我都快不认识自己了，我在巴黎只有一个朋友，我的同学看到我都避如蛇蝎我已经不干净了姜言曜不会喜欢这样的我。”

凌琉身子狠狠一震，她脸上的冷静瞬间崩塌，着急的握住杞茉冰凉的双手，放到桌子上来，一字一句耐心问：“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我”

凌琉一窒，她好像什么也做不到。

就像杞茉平静的说出这些话，字里行间剩下的只有无力。

过去的事，谁能扭转呢？

杞茉试图微笑来安慰她。

到底为什么变成这样？

在巴黎大学，并不是她憧憬过的生活。

她的美貌，她的家室，她唾手可得的全部遭到别人嫉妒非议，而她没看懂这些引火上身。

她的单纯是别人能够利用的弱点，而她又不肯低头。

用易烈思说过的话：“人非草木。”

她做不到忘记，做不到忽视，更做不到当做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的心结，实在太重。

若不是喜欢姜言曜，喜欢到骨子里，她愿意随波逐流，早晚有一天时间会带走难过，她也就释怀了。

姜言曜从小将她视为珍宝，恨不得将所有不好的事情挡下来，让她身边干干净净，只管去好好学习，好好画画，其他都不要去担心。

对姜言曜而言，她是一张白纸，是生命中为数不多干净纯洁的角落。

而她呢

杞茉苍白着脸色，抽出手来，紧紧抱住自己胳膊发抖。

凌琉和她的脸色一样白，好几次想再说出点什么，可却变成无声叹息。

她能肯定，杞茉遇到了不好的事。

至于有多不好，光是看她的状态，凌琉心都揪在一起。

她头一次想打电话给辛梓，问问她该怎么办？

“茉茉，愿意再和我讲讲吗？我知道我做不到什么，但是你说出来会好受一些。”凌琉尽量表现的轻松一些，她能体会杞茉的无助，尤其是6年独自在巴黎，她瘦小的肩膀到底扛下了多少。

记忆中杞茉从来都是波澜不惊的，面对表演和批评，她只是微笑，坐实了乖巧和安静，能不说的话就不会多说一个字。

这样的女孩，并不骄傲，是一道清流。

凌琉只知道，在所有人都不愿意和她做朋友的时候，只有杞茉，逆流而上。

上学时期互相的陪伴难得可贵。

杞茉抱着胳膊，双眼早已晶莹一片，脆弱的样子凌琉心疼坏了。

她搬了凳子坐去杞茉旁边，轻轻拥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声道：“不愿意说没关系，别逼自己茉茉别逼自己。”

她这么为难，果然还是因为姜言曜。

姜言曜你究竟值不值得？凌琉在心中默默问自己。

撒糖预警啦，说实话这个故事写的过程中纠结了很久，甚至有放弃的想法，围绕杞茉的成长和变化过于沉重了一些，宝贝们耐心向下看，姜言曜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