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姜言曜睁开眼,怀里的杞茉像只小猫窝在他胸前,呼吸均匀,眉目温顺。
昨晚战火一路从一楼沙发燃烧到二楼房间,他回忆起那些疯狂,唇角动了动。
视线中的女人怎么都好看,小巧挺拔的鼻子,睫毛似一排扇叶,刚好遮住那双玲珑明亮的杏眸。
夏天两个人身上盖着薄薄的夏凉被,她圆润的肩膀露在外面,锁骨全是姜言曜种下的草莓印。
或许是他的注视太明目张胆,杞茉阖着的双眼缓缓睁开,男人放肆的笑颜清晰可见。
“早上好。”他凑近亲了亲杞茉的额头。
杞茉浑身酸软,比起姜言曜的神清气爽,她恨恨咬牙。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掐他胳膊,委屈的抱怨:“姜言曜,你疯了吗!”
不论她怎么求饶,姜言曜都不肯放过她。
还有那些个草莓印,浑身都有。
姜言曜嘶嘶直叫,心情还是很好,搂住她笑眯眯说:“这不憋坏了吗?下次一定注意。”
下次
杞茉心里翻了个白眼,她这幅小身板不够姜言曜折腾的。
他搂着杞茉撒娇,在她耳边说些动人的软话,杞茉神色才缓和,可她根本没有力气爬起来穿衣服。
床头柜的钟表指向7点,窗外阳光明媚,杞茉懒散,昏昏欲睡。
姜言曜安抚她,坐起来穿衣服下楼做饭,杞茉抬着眼皮,脸莫名红了。
他身材有板有眼,手臂肌肉的线条漂亮,肩宽比例均于,只是后背红痕太显眼。
她从被窝伸出小手戳了戳他侧腰:“疼不疼呀?”
姜言曜不明觉厉,杞茉缩了一下脖子,又指向他背后:“用不用涂一下药膏?”
姜言曜长长的哦了一声,语气揶揄:“现在想起关心我来了?昨晚你可”杞茉顾不上身体不适,急忙半坐起来捂住他的嘴,红着脸警告道:“打住!不准说昨晚。”
姜言曜眼尾弯着,笑意盈盈,亲吻她的手掌点点头。
杞茉见他听话,这才无力的跌回床上,蒙着被子声音闷闷的:“我再躺会儿,饭好了上来叫我。”
她睡着前最后的记忆是凌晨,姜言曜还贴心的帮她手机充好电。
这个男人她只想用衣冠禽兽来形容,平时人模人样,脱了衣服怎么就变了一个人。
毫无节制可言。
直到姜言曜从卧室离开,杞茉才肯钻出被子,闭上眼睛深呼吸。
房间只剩下她自己,躺了一会儿,她并没有姜言曜那般高兴。
姜言曜会不会介意她不是完整的
她眼里升起浓浓的自嘲,为那个在巴黎不爱惜身体的自己感到恶心。
易烈思曾经劝过,她足够优秀,挑选男人的时候应该擦亮双眼。
守身如玉,这四个字成了对现在的侮辱。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厌恶着自我,却甘心堕落。
恋人之间应该坦诚,她该告诉姜言曜发生过什么。
姜言曜做早餐都是哼着歌的,听到下楼声,他笑容更深。
他背影宽厚,杞茉慢慢走过从后抱住他的腰:“你不想问我什么吗?”
姜言曜摇摇头,杞茉心情忐忑,声音微乎其微:“我的第一次”
“停!”
杞茉浑身一僵,嘴唇失去血色。
姜言曜转过来,扶着她肩膀,低头冲她笑笑:“茉茉,这不重要。”他心疼的伸出手放在杞茉冰冷的脸颊:“我们初吻也没有给彼此,你不需要太自责,过去的事情彻底翻篇行吗?”
他不会怪杞茉,只要是她的选择姜言曜都会接受。
“我们在一起,我要的是你的心,而不是身体,你的心早就给我了,是我不懂得回应,所以别再露出这样的表情了。”他看出杞茉眼里的落寞,细眉紧紧拧在一起,脸上化不开的凝重。
在姜言曜二十岁出头,也曾经沉迷过美色。
那些女人娴熟性感,可以轻松让男人感到快乐。
他心里明白,那些放纵过后仍然空虚,杞茉离他很远很远,就算脑子里想着的人是她,可得到的终究不是。
“姜言曜,如果时光重来你会不会选高中就跟我在一起?”杞茉凝着他,柔声问道。
假如给她重头再来的机会,他们或许会比现在更开心。
或许
“不会。”
“你不觉得我们在一起的时机刚刚好吗?”他弯下腰,将额头靠在杞茉的额头上。
“帮助你走出阴影,一定是我的使命。”他从来不相信缘分,那些佛家道派还是玄学,不过是在安慰愚昧的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