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直到动手术前,三天的时间里魏海杏都寸步不离地陪在卫良床前。 期间李秀曾给她打过电话,说梅北真在宿舍楼前守了整两天,没等来海杏,于是疯了一样地开始带人在全市医院搜。 接这通电话时海杏正给卫良擦身,湿毛巾稍稍滞凝了下,卫良那只完好的手捧过她脑袋便吻上去。 这阶段海杏始终没接梅北真的电话,后来梅北真开始用陌生号码打给她,她索性连电话卡都拔掉了。 直到卫良装钢板这天。 “医生,康复以后……” 动手术前海杏单独先进去,大夫从前见过太多这种神情,想起这次骨折的貌似是一篮球手,于是直言道。 “他情况很严重,韧带的撕裂不可逆。偶尔打打没有关系,高强度的训练恐怕还是要避免了。” 海杏整个人都怔愣在那。 而后做完局部麻醉的卫良推门进来,医务人员也都忙活起来,海杏看着钢板和螺钉被取出来,护士拿着碘酊消毒。 卫良左臂把海杏搂到怀里,轻轻捂上她的眼睛。 她原以为流干了的眼泪忽地就溢过卫良指缝。 她回宿舍是要处理换洗衣物的。 大概是从进校门起便被梅北真的人察觉到,海杏提着两包干净衣服走出来时,梅北真已经等在那。 “杏!”梅北真看到海杏的身影便冲上来,死死拉住她手腕:“你这些天去哪了?我怎么都找不到你?” 海杏原本是垂着头的,听闻这句话后抬起那双清澈的眼,静静地望着他:“…我去哪了你不知道吗?” “……”梅北真身体有一刹那的僵硬,被海杏敏锐地捕捉到,她那颗心都跌到深渊里了。 紧跟着就见梅北真突然仿佛没事人似的在笑:“先不说这个。杏,你上次不是说喜欢吃粤菜吗,我找到一家很棒的餐厅,走吧我带你去。” 魏海杏觉得他这种笑容真残忍。 “卫良的麻醉药效快退了,我要回去陪他。”海杏想道歉的事她会等风平浪静后再提,目前她不打算和梅北真耗太久,于是将自己的手从他的禁锢中抽离。 “……”他感觉她要逃脱开自己,握着她腕的力道忽地变重,他眼底结了冰似的,冰封下是阴鸷与凶狞:“我不准你去。” 梅北真说着的同时拿手去抬她下颌,带着浓重的妒意便要吻下去。 “梅北真。” 嘴唇相交的前一刻,海杏用一种近乎疏离的态度来喊他:“松手。” 北真瞧向她的眼,那是素来温柔的魏海杏不曾流露出的神情。 梅北真心脏忽地一凉,下意识松开了手,海杏拎起掉到地上的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梅北真愣在原地。 他的杏在……讨厌他? 魏海杏踏进医院往病房走,电梯处排的人过多,她便直接走的偏楼梯。 这一带多是单人病房,她瞧见有一间病房前守了好几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仿佛在看着什么危险易爆品的模样。 病房门开着通风,海杏路过时随意望了眼,正和里面穿着病号服下地走动的白秋连撞上视线。 白秋连冷清的眼眸在映入她的一刹那有喜悦,转瞬即逝;海杏也假装不认识,匆匆移开视线走掉。 ……白警官?他这是负伤了吗? 他的任务还没结束吗? 而与此同时,在梅家宅邸。 红玫瑰的馥郁从窗口便能吹入梅北真房间,他房间里也都是花,地板上桌面上到处凌散着香艳的花瓣。 少爷的床单上玫瑰花尽数碎裂,花汁碾得到处都是,而摇晃着的床上躺着个娃娃,面容与海杏如出一辙。 她身上的衣裙都被撕碎了,皮肤沾满被□□破裂的红玫瑰瓣,却仍保持着温柔乖巧的笑容。 梅北真压在她身上低喘。 “杏…不要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