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晏誉卿是会做饭的,不过就是因为懒所以不常常亲自动手。
来了古代更是因为根本没得她自己亲自动手做饭的机会所以一直没有做过。
今日见到久违的厨房还有这些刚从地理摘来的新鲜蔬菜她忍不住想要展示展示她的厨艺了。所以他让她亲自动手,她就亲自动手吧!
熟练的洗菜、切菜,王东枢在一旁看着微张着嘴唇,他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开始用他的灶房做起了菜。
“你家的菜刀倒是磨得挺快的!”晏誉卿边切边感慨。
“也不看看我会做什么!”王东枢回答的理所当然。
对,他副业还是个打铁匠。
“你这个技术其实挺实用的,你要是打些农具,像这些锄头啊菜刀什么的,跟你打的剑一样坚实耐用以后老百姓在这些方面可以省很多钱。”晏誉卿这样想着。
“我用的农具都是我自己打的,除了我,天下间还有其他人能打出这么好的东西?”他目中无人,相当的狂妄。
晏誉卿瞥了他一眼,不再跟他说话。
饭好了她便开始炒菜,王东枢没有走,他一直抱着抄手站在一旁看着她如何做,但就是不会过来帮她的忙。
莫名其妙,他竟然让她一个外人站在他的私人屋舍这么久,还莫名其妙让她用了他的灶房他的厨具。
晏誉卿只炒了两个菜外带一个汤,都很家常。
他不帮忙就不帮忙吧,晏誉卿自己将饭菜端上桌,自己先坐下,拿了筷子,端着米饭就要开动。
王东枢凝着眉头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过来拉开凳子坐在她对面。
看她吃的香甜,他犹豫了一下才动筷子,菜喂到嘴里并没有他想象的难吃。
虽然比他差远了,不过还算将就。
“真没想到你还会厨艺。”王东枢这话听不出来是在夸奖她还是在讽刺她。
“虽然不精,还算将就。”晏誉卿盛了点汤泡进饭里,这样很好吃。她居然在王东枢这里找到了在现代的感觉。
晏誉卿认真吃,王东枢只喂了几口在嘴里,他时不时抬头朝她望几眼,表情有些凝重。
当那一身白衣出现在门口时,王东枢睁开弥蒙的睡眼,将有点麻的腿从凳子上放下来。
白落目光落在桌子上残留的还没有收拾的剩菜剩饭若有所思。
“怎么有两副碗筷,谁来过?”他问。
王东枢拇指和食指放在一起捏了捏鼻梁,“还能有谁,你那位玉笛寄相思的意中人呗!”
听他此言,白落神情微滞说不出话来。
“她倒是挺有耐心的,居然还想打听你的下落。”王东枢站起来,“这这些菜是她做的,不介意尝尝吧?”
王东枢明显是故意的,桌子上明明只剩下一点剩菜渣滓了让他吃。
“不要告诉她我在哪里。”片刻,白落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面上清冷,不过心里却泛起了涟漪。
她没想到她居然心底还很在乎他,即使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她了。
就像王东枢说的那样,他对她的确寄予了思念,不过,现在他不见她才是对她最好给予。
“白落老实说吧,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王东枢褪去玩世不恭的姿态认真道。
白落低垂着眼眸不言,好像在想些什么,王东枢又接着道。
“那日我醉酒醒来,看到你在窗前吹笛,笛声里的情感真挚而凄婉,那种不敢求的心境真实吐露,我就猜想这笛子肯定别有深意,所以便扣下你的笛子。而一联想到你那时吹笛,而又故意避开那个……晏誉卿,所以你的这些感情跟她有关,我今日拿出笛子一试,果然是她!”说到这里,王东枢嘴角扬起。
知道不能泄露,但是有些感情就是抑制不住,比如那日他临窗吹笛。
“其实这个世道男男也不是不可以。”王东枢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眉梢的凝重突然被笑意给冲散。
他冲白落不怀好意一笑,瞬间又恢复成了那个不甘与众流合污的离经叛道之人。白落要是个断袖,他还挺欣赏的!
白落被他这么一逗趣,原本沉重的心境疏散了些。
“真没想到啊,白落你这年纪还未娶妻,原来是并不喜欢女人而喜欢男人啊……”他还在喋喋不休。
“她是女子。”
白落淡淡的一句话,让王东枢脑袋里的那根线一下子崩断了。
“你说什么?”晏誉卿那小子居然是个女的!
白落不理会他的惊讶。她的性格和行为动作的确不像普通女子那般,要是普通女子,谁敢在跟一个人见过不过三次面的情况下就征用别人灶房做饭吃。
“她是不是还易了容?”王东枢突然想到了,这个白落也会。
他点了点头。
“她的易容术是不是也是你教的?还有她的武功?”那日她与那三个小偷斗武所用的招式,他就觉得有几分眼熟。因为是白落惯用的招式,看似身轻如燕并没多用力,实则柔中有刚。只是她并没有掌握精髓,打起架来还真给白落丢脸了。
白落默不作声。
王东枢此时就惊叹了,“她到底是什么人?”
“她是什么人不重要,你只要记住,我如果跟她接触她会有麻烦,而我不希望她有麻烦,所以你不要告诉她我的下落。”白落有点带警告的语气对他道。
“可是她刚才走的时候又问了我一遍你的下落,我让她两天后来来此处找你。”王东枢丝毫不在意白落的警告。
白落气结,转身便要走。
“欸欸欸,你要去哪儿啊?”王东枢拦他。
“今日过后,我便要离开临江城,你转告她,白落行踪不定,让她不要再找了,另外,南楚不安全,让她尽快离开这里。”白落回首冷冷道完便走。
“白落!”王东枢叫住他,“我知你性情如何,要你喜欢一个人很难,而你既然喜欢她,作为朋友我希望你多为自己考虑考虑,不要觉得你那样做就是为她好,也许她根本就不需要你在背后为她考虑这么多!”王东枢虽然对晏誉卿了解不多,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的确不能用常人的眼光去看她。
他转身,背对白落,负手而立。
原本俊美的脸微扬,嘴角沾染邪气,道,“要是你就这么走了,而她什么都不知道,那我就不能保证我会不会对她乱来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