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盘上画着十二生肖的简笔画,上面有根指针,指的正是金鸡。
卖糖画的大叔笑盈盈道:“指针指着什么,咱们就画什么。姑娘要是不想玩转盘,直接说也可以。”
叶宁画的手在转盘上空顿住,抬头却问:“可以说转盘上没有的吗?”
“姑娘想画什么?”
“......鸳鸯。”
那位大叔十分贴心,说是画鸳鸯,就当真画了两只——只不过是竖着的,像是把鸳鸯串起来烤。
叶宁画接过糖画,在谭倾面前挥了挥,“一人一只?”
他笑道:“好。”
起先吃糖画时,叶宁画还有些含蓄。见他毫不顾忌,她干脆也放纵起来,大口吃着。
听着咔嚓咔嚓的声音,心情不觉变得很好。谭倾一手掩住唇嚼着,问她:“是不是有种一口吃掉鸳鸯盟的快感?”
她笑出了声。
吃到最后,两人都只剩了紧挨着的一小段。
叶宁画寻了处僻静的地方,咬住糖画的一刹那,他却也偏过头来,以离她极近的距离,衔住了剩下的那一点。
气息交汇的一刹,叶宁画赶紧偏头避开。他却自若地咬下糖画,浑然未觉般拽过她的手,“还有其他好吃的。”
街巷窄小,但美食应有尽有。入口即化的龙须酥,香脆的酥肉,爽滑香甜、佐料丰富的凉粉......她随他走到巷道尽头,吃得几乎快饱了。
这么一遛弯,心情也好了许多。叶宁画拽过他衣袖,“回去吧?”
他“嗯”了一声。两人还没走几步,天边突然下起了雨!
这雨下得猝不及防,两人压根就没带任何的雨具,眨眼就被淋湿了。
巷弄中人群密匝匝,压根行不远。他拉扯着叶宁画,发现压根挤不到旁边,干脆抱紧了她。
“一会就不下了!”他高声开口,让她紧紧靠在自己肩上。
一片冰冷之中,他的手愈发温暖。叶宁画被他抱得很紧,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
她没有抗拒,甚至还紧紧抱住了他,感受这来之不易的温存。
在那一瞬间,她忆起信上看见的内容,忽然不想坐视不管了。
她开始贪恋,甚至期盼他一次又一次的回应,像一颗蓬草落地生根,默无声息地沦陷在了那一方土地。
所以,即便是他有不得已而为之的联姻......她也想为之奔赴一次。
回客栈后两人都淋透了,望着对方埋汰的模样互怼了好一会儿,才去收拾收拾,准备次日的动身。
第二天谭倾特意换了身干净的金边红绸长衫,青玉冠半束,留了几抹飘逸的长发,缱绻垂在胸前,带了几分混杂着红尘烟火的仙气。
嗯,这么帅的他肯定能把叶宁画劝好。
扶易早早便到了,他不赶时间,便驾来了一辆马车。谭倾趁着天未亮,亲自将马车内收拾得干干净净。
他铺上些细软的垫子,还在颇有兴致地在车壁上挂了个铃铛——这铃铛声音不大,但清脆得像泉水,晃起来不吵,反倒很能让人静心。
叶宁画用完早膳之后,扶易正将一封信递给谭倾。
她看了眼二人,自觉要避开,谭倾就一把抓住她,“陪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