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歌和顾菱欢对视一眼，俱是惊疑。后者更是心直口快，“什么东西？”

“是几匹湖州来的云缎，上好的织金样式，说是为两位小姐春游会准备的。”

这下子，顾远歌知道自己是非去不可了。

芳菲阁正屋，陈氏的位置从窗前移到桌边，碧云侧站，底下跟站着两个丫鬟，手里各托两匹缎子，有淡黄、淡绿、碧色、月白四色，上面的样式花纹也各有不同。

陈姨娘冷眼看着，知道好颜色样式的应该都被选走了，这些只是挑剩下的，端的是一脸的平淡如水，直到姐妹俩一前一后的进来，才展开笑颜道：“你们来了，快来看看，夫人特意让人给你们送来的，挑好了送去裁衣，正好赶上初八的春游会。”

顾远歌和顾菱欢上前拜过陈氏，这才转身到两个丫鬟面前，又是对视一眼，一个选了淡绿，一个选了月白，没什么可纠结的，就这四匹缎子而已。

只顾菱欢选完，还特意问了一句，“没有菊花或芍药纹式样的吗？”

她喜欢菊花和芍药，日常的衣裳配饰多是此类。

只听碧云回道：“原有一匹芍药的，不过三小姐已经选走了。”

顾菱欢瞬间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将手中的缎子递给一旁的丫鬟，转身走到陈姨娘身旁坐下。

两人选好缎子，碧云便带着丫鬟退下，去六小姐顾菱双那儿了。

待人一离开，顾远歌也随后告辞。

陈姨娘挽留几句不得，将人送出门，再回来时，见顾菱欢一把剪刀在手，盯着那匹湖缎左看右看，似乎在找从哪儿下刀的样子，一旁的丫鬟为难的脸都快皱成小笼包了。

“你干嘛呢？”

‘咔嚓’、‘咔嚓’两声，顾菱欢比划着，心情不好，连带脸色和语气都不怎么样，只道：“不想穿这个。”

这任性的话听的陈氏只摇头，“那不行，这是夫人送来的。”

“所以我想剪了它，这样不就不用穿了。”

“碧云送东西来之前，肯定是检查过的，你蓄意弄坏嫡母所赐之物，你这名声还想不想要了？”陈氏反问道。

顾菱欢偏头想了想，惊讶道：“原来庶女还有名声这回事？我还以为只有嫡女有呢。”

这话···陈氏简直无处反驳。她也知道，这庶女的名声其实并不算重要，连锦上添花都算不上，比不得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