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来到雍城的第二天,天空下起了细碎的雨丝。
阵阵凉意,就像是一根根侵入骨髓的针。
使得雍城中的所有百姓,都感知到了一股天地之中的肃杀之气。
一夜之间,无数马车,在白袍军的押解下,从城外而来。
车后载着的满满头颅,堆得像是小山一般。
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小雨。
把路过的地面,染成了淡淡的暗红色。
最终,当这条由鲜血组成的红色线条。
走到长信侯府门前的时候,才缓缓停下了自己向前行进的轨迹。
“尔等这是作甚?今天可是秦王及冠的大好日子,你们为何要把这些不吉利的东西,放到侯府门口?!”
长信侯府的管家赵福,身为长信侯府上,最受嫪毐信任的人之一。
他自然是见过世面的。
可是如今,刚要出门的赵福,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车队。
载着数不清的头颅停在侯府的门口。
不由吓得腿肚子有些转筋。
毕竟眼前的情景,实在是有些超出了常人的忍受能力……
“在下陈庆之,陛下身边的禁卫统领。今日奉命前来,把你们长信侯府上上下下,共七百六十三人,全部装车运走。还请不要自找麻烦才是……”
车队前方,骑马站在长信侯府门口的陈庆之,话音刚落,便挥了挥手,
身旁十名随侍在侧的白袍军精骑,听命下马鱼贯而出。
一步便来到了赵福的身前。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知不知道长信侯是谁?你们知不知道,我可是秦王的远亲,按照辈分,我还是大王的舅舅!”
“噗嗤……啊!!”
一枪就挑穿了赵福的胸膛,就像是糖葫芦一般。
一名白袍军精骑,把他的尸体,高高举过了头顶。
随即内劲一转,赵福的尸体就化作了一团血雾。
在小雨的冲刷下,流的满街都是……
而一颗新鲜的头颅,就这么被扔进了身后的一辆空车上。
咣当的碰撞声,在雨中,显得十分刺耳。
与此同时听到响动的长信侯府门客,一共七百余人,全数从府内冲出。
站在了十名白袍军精骑的面前。
这些嫪毐家兵性质的门客,修为尽皆内劲上下,当真可谓是强者云集。
但奈何在这十名白袍军精锐的面前,这些门客,根本连防御都破不开。
每当刀剑,即将要触碰到白袍军精锐的身体时。
这些门客就会感到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弹飞了出去!
这种诡异景象,不禁让这些门客,吓到魂飞魄散!
“宝器铠甲!他们的铠甲,居然是宝器?!”
一个眼尖的门客,见到这十名白袍军精锐,如此道刀枪不入。
立刻就猜到了这些白袍军身上,穿的起码是宝器级别的铠甲!
“宝器铠甲?怎么可能?整个大秦,有资格穿宝器铠甲的只有几位上将军而已。这些嬴政的亲兵怎么可能,会配备宝器级别的铠甲?!”
宝器刀剑,天下的数量并不少。
可是铠甲,就不同了。
尤其是能供骑兵穿的宝器铠甲,就更少了。
其中复杂的工艺,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刀剑,所能媲美的存在。
每一处关节,每一处护甲片,必须全部达到宝器界别才行。
然后在统一,被炼制到浑然一体的程度。
才有可能锻造出一件合格的宝器铠甲!
所以整个大秦,也就只有几名上将军,才有资格身穿宝器级别的铠甲而已!
可是如今这么珍贵豪奢的宝器铠甲,居然穿在了嬴政身边的亲卫身上!
这怎么可能?什么时候,大秦的家底这么丰厚了?!
“大家不要怕,纵使这些嬴政亲兵,身穿宝器铠甲。咱们也不是没有办法!”
长信侯府内,一名老者,缓缓从府内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