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是一个相当普通的清晨。
虎牢关外的战火并没有给洛阳的民众带来多么直观的紧迫感。
抛开城内日益增多的巡逻甲士,生活还是照旧。
天未大亮,小摊贩叫卖之声就响彻大街小巷。
朝臣们踏着轻快的步伐殿。
“听说了吗,袁本初的大军已经打到虎牢关了,肃清国贼还政天子指日可待啊。”
“早知晓了,就是可惜了太傅,哎!~袁氏满门忠烈,当为吾辈之楷模。”
“都走快些吧,将这好消息告知天子。”
“大善。”
后进殿的还在热烈讨论,全然不知先进殿的已经噤若寒蝉。
少年天子刘协不安的扭动着,目光时不时瞟向身侧之人。
其侧!
董卓一身戎装立于高台,双手持剑按于地,冷笑着。
“众臣公,什么喜事啊?大点声说出来,让本相也跟着乐呵乐呵。”
静。
后进殿的一众公卿大臣瞳孔同时放大。
董卓回来了?
他不是在虎牢关?
袁绍败了?
鸦雀无声的安静十息左右,朝臣们恍然惊醒,膝盖不听使唤的打弯,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董卓不屑之色溢于言表。
就这些只会耍嘴的酸儒?果然比那些个诸侯盟军好对付多了。
“行了,废话咱也不多提了,各自回去收拾,明日随军西迁长安。”
“这,这,这...相国是要迁都?”
“正是!”
“不可啊,洛阳乃是光武龙兴之地,系宗庙社稷于一身,贸然迁都有违天和!”
董卓冲身旁吕布使个眼色。
那废话之人便被架出大殿,
一声惨叫,
不多时,吕布回殿复命,手中还多了颗带血的头颅。
至此,天子禁声,百官合目,再无一人敢妄加指摘。
董卓满意的点点头,拖剑下台,最终停在司徒王允身侧。
“王司徒,你来说说,这都是该迁,还是不该迁?”
长剑架在肩头,隔着剑鞘都能感觉到锐利的锋芒,王允后背发凉,颤颤巍巍道:“禀,禀相国,该迁。”
董卓暗道一声扫兴。
他其实是希望王允说不的,正好趁机杀了这首鼠两端的老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