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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双碧绿色的眼眸专注地凝望着你,仿佛眼里只能盛放一个人的身影时,很难不令人产生他深爱自己的错觉。

即使白夏早已习惯这多情的目光,也禁不住脸颊泛红,不知道为何感觉气氛有些微妙的暧昧。

尤其当塔纳总是不避讳亲密的肢体接触,就像此刻他把手轻柔搭在白夏的额头上,带着担忧的口吻说道:“不要勉强自己,白夏。”

白夏的心头一颤,防线彻底溃散。

塔纳无奈又宠溺地摇了摇头,轻声叹息:“偶尔也依赖我吧,难道我们不是朋友么,嗯?”

白夏咬着嘴唇,下意识攒住手指低头回避了塔纳如影随形的目光。

塔纳看懂了他的为难,他总是那么体贴,迅速收敛所有的神情,像是无意又像是故意地,一次又一次狡猾地试探着白夏的底线。

“那么我们晚点见吧。”塔纳神色轻松地拍了拍白夏的肩膀,而后打量了一眼白夏身上单薄的衬衫,他眨了眨眼,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夜里或许会很冷,小心不要着凉了。”

就像这样,白夏每每觉得两人的距离过近,抗拒着塔纳靠近时,他就会使出这种以退为进的手法。

白夏有些害怕,不知为何,他直觉地有些害怕,尽管塔纳所有举动不过是个自来熟的热情朋友会做的举动,但每向他迈进一步,白夏都会感到恐惧。

害怕他会给自己的生活带来天翻地覆的变化。

“塔纳先生……”白夏张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他脸上纠结的神色逃不过塔纳的眼,塔纳只是摸了摸他的发顶,温柔地包容他的“任性举动”。

白夏的心头漫起强烈的负罪感,明明是他擅自找上塔纳一起旅行,也是他强迫对方保持距离,反复无常的是他,前后矛盾的也是他。

看起来简直像在玩弄别人的情感一般。

就算他有不得已的理由……

白夏深深叹气,转身固执地向外走去,他越来越觉得塔纳对他来说像是个猜不透的谜,他以为塔纳至少会表现出一些被忽视的不满。

但他永远那么体贴,那么成熟。

目送着他离去的塔纳缓缓把手放下,直到白夏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尽头,他脸上那种坦荡明亮的笑容瞬间一扫而空,像是撕掉了一层莫须有的假面,那双温暖的翡翠眼眸瞬间变得冰凉,没有笑意,甚至没有半点情绪。

“没关系,我很有耐心。”

一路上白夏都在听系统和自己分享它从网络中抓取有关月影岛的情报,亏得系统的检索模块已升级至高等破解模式,才能使它在跨服联网的过程中精确地从浩如烟海的信息源中找到些许蛛丝马迹。

而就是这样模棱两可的情报,令白夏产生了一些不太妙的想法。

一个被海洋隔绝的小岛,可以是令人心旷神怡的避世桃花源,但更可能会在阴暗的角落里滋生污秽和血腥。

但是,不论小岛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这些东西乍看之下都与《月光》琴谱毫无联系,唯一有可能与之有关的线索就是十二年前麻生家族的血案。

然而当年命案的所有线索早已在火海里被付之一炬。

唯一的线索,又或者说是麻生圭二的遗物……

就是当年他给月影岛捐赠的那家钢琴,串联起前任村长龟山之死的关键证据!

白夏势如破竹地来到了公民馆,这座小楼外表看上去貌不惊人,里面仍有少量村民在活动着,作为外乡人的白夏一到来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觉得有些不妙的白夏决定暂且撤退,打算从外面绕进这栋房子。

在公民馆的路口,他与某个颓丧阴郁的中年男人擦身而过,然后他皱起眉头目光如炬地审视着那个人的指节、裸露的皮肤还有血管,瞬间明白了什么关键。

没有过多逗留,白夏装作一无所知的普通游客从公民馆出口堂而皇之地离开。

很快他发现自己的选择是完全正确的,因为一群不速之客到来了。

“柯南,你不要到处乱跑哦。”毛利兰一手拽住如脱缰野马似的柯南,牢牢把他控制在自己的视线范围。

柯南只得悻悻地跟在毛利兰身后。

就在这时,他们三人和白夏刚刚见过的那个男人打了个照面,毛利小五郎瞬间皱起眉头,上下打量着那个男人,而对方只是心烦意乱地快速退避离开了现场。

工作人员给毛利小五郎解释道:“那个西本,曾经相当有钱每天花天酒地,不过两年前前任村长死后,他就一直闭门不出,一副惶惶不安的样子,可能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原来如此。”毛利小五郎点了点头,就走进了公民馆。

得到关键线索的白夏躲在树丛里,回想起那个西本似乎也是当年麻生圭二案件的目击证人,脑中缺失的拼图一角瞬间被填上了。

之后毛利小五郎进入公民馆查探线索,和白夏目标一致的柯南一路装傻充愣找到了那架被诅咒的钢琴并随手弹了两下,刺激得在场的现任村长秘书平田大汗淋漓,惊吓过度地把毛利兰和柯南都赶走了。

而当房间门再一次被锁上后,在窗外洞悉了一切动静的白夏打开了窗户,灵巧地翻身落在地面上,径直走到钢琴前。

他坐在钢琴椅上轻轻按响了一个音符。

“果然……”

然后白夏打开钢琴的顶盖检查了一下,顺着顶盖一路敲击,直到在琴身正下方发出了某种空腔的闷响,他微微笑了起来。

“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