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少年摸了摸鼻子:“我又不爱吃甜的。”
沈序给她做了几道小菜,曦知吃完晚饭,恋恋不舍地被他送回家。
是夜,沈序读完最后一本书,困倦地揉了揉眼。
他起身走到窗边,打算收了撑窗杆,熄了烛火睡觉。
“哥哥。”
他被吓得清醒了大半。
林曦知扒着窗,一双杏眼委屈巴巴地望着他。
“我睡不着,好黑哦,哥哥又不在。”她说明来意,“而且家里有鬼,我不敢睡。”
沈序知她又是在诌胡话了,偏偏盯着她犯可怜撒娇的样子,就是挪不动脚。
“所以,”他抿了抿嘴,“你想让我陪你睡?”
曦知捣蒜似的点头。
“男女授受不亲。”他眼神躲闪一瞬:“我在外面守着你睡觉。”
“好!”
像是预料到他会答应,曦知喜滋滋地抱着棉被进屋。
沈序给她铺好床,捂热被褥,担心她怕黑便留了一盏灯烛给她。
女孩乖巧地躺在床上,只伸出脑袋。
“哥哥,”她笑:“明天见。”
众多的告别语里,这是我最喜欢最希望的。
因为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在不远的将来再见,那不是一个未知的时段,正因如此,有所期待,每天的生活才有意义和动力。
一夜好梦。
翌日,沈序带曦知去了城里。
听他说这里可以送信。
曦知是第一次来,她从没见过这么热闹繁华的地儿,即便如此,女孩还是听话地一直牵着沈序的手。
二人来到某不知名的店铺前,沈序叮嘱她在门口等他,切记不要乱走动,他很快便会出来。
店里昏沉沉一片,无人掌灯,少年轻车熟路地拐进后室。
“参见主公。”是一道浑厚的男声。
沈序周身肃杀,递给他一封信:“想办法传去暨先生府邸。对了,霍宵是怎么回事。”
那人收了信:“回主公,霍小将军忠心于您,说是什么不远万里,生死相随……”
沈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急忙咳了声:“主公您见到他了吗,许是歪打正着,若小将军妨碍到了您,属下即刻便叫人将他带走。”
“不必。”少年沉声,“切莫打草惊蛇,细作也尚未现身,沈叔公那边动向如何?”
……
曦知坐在店前的台阶晒太阳,正惬意呢,面前悄无声息地站了一个妇人。
她体态臃肿,一下子挡了所有的光,一脸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她。
曦知有些奇怪:“大娘,有什么事吗?”
谁知,这大娘毫无征兆地大哭起来,还上前拉扯她,曦知云里雾里属实被吓了一跳。
“乖女儿,跟娘回去呀。”妇人边哭边嚎,拽着她就往街对面的小胡同去。
什么女儿?我不认识你。
“我不认识你,你别拉我。”
“女儿啊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娘找你找的好辛苦啊,别赌气了咱们回家好不好。”她力气大,曦知怎么也挣不开。
“我不认识你啊,放开我,我娘早过世了。”
妇人喊得大声,很快就吸引了人来围观。那挑着扁担的老汉道:“小姑娘啊,别同你娘置气了,快些回家去吧,娘拉扯你长大也不容易。”
是啊是啊,周围人附和,让出一条道来。
那妇人喜出望外,曦知又气又急,趁她不备狠狠在女人的虎口上咬了一口,侥幸脱开。
“我不认识她,她是坏人。”女孩解释道。
“姑娘大了就是叛逆。”妇人干笑两声。
提着竹篮的婶婶帮腔:“是了,我家那个也倔得很,小孩子嘛就是要多管教。”
众人纷纷理解,再次堵住了曦知的去路,她进退两难:“你说我是你的女儿,那你可知我名字?”
妇人胸有成竹地一笑:“知知。”
什么!?她怎会知晓,难道……
难道她一直跟在她身后,听到了自己和沈序的对话?
曦知开始手脚发凉,死死地盯着妇人得逞的笑。
身后传来几声闷哼,女孩再睁眼时。
一把剑裹挟无穷杀气,架在了妇人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