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你可知道白露怎么了？”殷晴衿坐直了身子，止水把厚厚的软枕垫在她后面，让她舒服些。

她听了一顿，看了殷晴衿泛白的脸颊，不情不愿道：“小姐，她不怀好心，被白露姐骂了，如今在门外跪着呢。”她才不想承认是她把人赶出去的，十一月份的天气可不是那么好受的。岭南比京城暖和了许多，可也是冷的。

加上大风一吹，从衣领处钻进脖子里，想想就冷。那个人不知好歹，就该让她一直跪着。小姐平时花费了那么多精力来养活她们，她们还想恩将仇报，真不是人！

“小姐，您休息吧，奴婢去看着她，您就不用操心这些小事情了。”止水道。

她又拿了一件大氅给殷晴衿披上。

“你去把她叫进来，我有话和她说。”手下的人出了事情，她理应去管的。白露武功高，但在管理和经验上稍微欠缺了些火候。

这事只有说清楚了，才不至于埋下种子，这事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

止水只得同意。

碧藕起来时膝盖僵硬了，她十分缓慢得跟在止水后面，亏了她是习武之人，也不算大事。

止水没给她好脸色，和原先的态度截然相反，“小姐刚醒来，你若是能尽快说就尽快说完。”

殷晴衿闭着眼，待人进来才睁眼，叫了止水出去，她冷哼一声才走，殷晴衿微微而笑，小丫头的脾气日益见长啊。

碧藕立即跪下：“小姐，是我的错，与任何人都无关。我知道错了，求小姐责罚。”

她抵着头，方才已经见到了这人的容颜，清清冷冷，笑起来又温暖如春，满身的气质不是她们能比得上的。

“你站起来吧，我制定的规则里可没有给人下跪这一条，男人膝下有黄金，女子亦然，不然我也不会找的都是女子。你难道不知晓？”她淡淡道。

碧藕只得起来，她说道：“小姐，是碧藕的错，碧藕愿意一人承担所有罪责。但是请您不要赶我走。”

“坐来石榻苍苔冷，采得溪毛碧藕鲜。”殷晴衿浅笑道。

她的脸色苍白，有几分病弱之美，秋水明眸缓缓流动，极是耀人。

碧藕看不懂那眼神，听她读起这句诗便更加惭愧了。

“碧藕之错，求小姐惩罚！”她不敢跪下引得殷晴衿生气，只能低着头，但已然是满脸羞愧。

殷晴衿把止水叫了出去，就是留了她几分面子，但是她何德何能。

“你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正常，我不怪你。但是白露说的也不错，你若是想离开我也同意。我不想强迫人，也不想被别人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