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会有人的。”殷晴衿也不能肯定，只能是撞运气。

她们到了一家农户前面，篱笆围起的院子里有几只鸡鸭在乱逛，还有晒着的衣服，几箩筐的玉米堆在地上。

“小姐，要不奴婢进去吧？”

“不用，你叫一下有没有人，再进去。”

“啊？”

“快叫啊！”

“哦，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在里面啊？”止水扯开嗓子大叫。

殷晴衿自动离她远了一些。

“谁啊？“里面走出一个十六五岁少年郎，五官端正，有些黑。

“谁在外面叫鬼呢？晚上不到，就瞎叫唤！”少年绷着脸，指着止水，“是你乱叫的？”

止水看看殷晴衿，点点头。

“我们找一个人。”

“找谁？“

“听说这里有一位神医，特来邀请！”殷晴衿说。

“神医？”少年扭头看殷晴衿，发现这女子容貌不错，沉稳大气，比刚刚那个瞎叫的女子顺眼多了。

“我就是，至于帮人治病，要看我的心情。”他笑道，“不如小娘子你陪我喝杯茶，我就去，怎么样？”

“若你能做主，我自当允诺！”

“咦——”少年又重新打量殷晴衿，这女子竟然不知道害羞，他虽见过许多胆大的女子，但皆是地方风气使然。

京城的女子，不是连脸都害怕露出来吗？

“阿酒，休要胡言乱语！”里面再出来一个老头，拿着一个碗，对那少年说，“快去洗了碗，不然今晚不能吃饭！”

叫阿酒的少年冲殷晴衿挤眉弄眼，老头一个棍子扫过来，他才跳着拿着碗去洗。

“才一个碗，就不让我吃饭，臭老头！”少年说着去后面了。

这老头身上穿的衣服有几个布丁，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鸡窝。

“二位无事就走吧，贫贱地方，不宜久呆。”他下逐客令。

“你——”止水对这不礼貌的老头很生气。

殷晴衿二话不说拉了止水就走，也不让她说话。

“真是没有耐心的女娃娃！”老头哼了一声坐在堆着的玉米上，心情惆怅。

快要饿死了。

这里人越来越少，看病的也多是些熟识的老头老妪，他也不好收人家的银子。

他们送来的玉米啊红薯啊什么的，乱七八糟，也没人运去城里去卖。

前几日叫阿酒那家伙去，雇了一辆车，回来时玉米照样，没人买要坏的玉米。

要不把阿酒给卖了？

他也不值钱啊。

阿酒甩着手上的水珠，一边抖一边问：“诶，送银子的人呢？”

特意把他支开，不会是把人赶走了？

“老头，你疯了？我们都要饿死了，你还不给人治病换点银子买吃的？你年纪一大把了不在意，我年轻我不能啊！”阿酒噼里啪啦说出一堆。

九老头正是有气无处发，听了他的话，立刻又拿起了地上的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