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失去了基本的耐心,百善为利,如果当初能预料着三年之后有这一出,他宁愿被那些人活活揍死也不要俺洛城出手救他。
“俺公子,因着三年前救命之恩,我敬你,也记着这份恩情,但我说过我秦家手里没有就是没有。”
“你若执意要那魇毒的配方,大可自己去寻!”
言到此处是撩下了话,将茶碗直接放到桌子上,茶水溅出一滩,顺着桌角嗒嗒滴落,秦云撑着桌角起身,看着俺洛城,沉默片刻,道:
“那魇毒在薛家!薛家不是好对付的,虽然薛启这一支有些没落不比以前,但好歹是姜阳朔的旧部,和那边的关系肯定说不清,利害我不言,你自己掂量掂量。”
“我秦云不愿欠人人情,我既告诉了你所求的东西,那么三年前的救命之恩也算是清了,自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言罢,秦云甩袖跨出了门,偌大的会厅堂里俺洛城看向窗外,从始至终没有多言,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微凉。
修长的手指摩擦着茶杯边沿,“姜阳朔……姜…雨村!”嘴里喃喃,不由曲手叩了叩桌面,周身氛围顿时寒了几度。
守在门外的风闻声进门,和秦云擦肩而过,朝里跨步的同时不由看了一眼秦云的脸色,有些糟。
“公子有何吩咐?!”
“去镇里租一间宅子,位置得靠着薛家宅院,越近越好!”
“是。”
风躬身领命,起身心里还是挡不住疑惑,默然一刻还是开了口。
“上次被大皇子捷足先登,我们的计划落空,这一次,公子是有什么安排?!”
“这一次,可轮不到他来插手这件事情,这魇毒药方要是落到他手里,你觉得他会交出来?!”俺洛城嘴角含着嗤笑。
“那我们要不要先去薛家探探?!”风说着,手握了握腰间挎着的长刀。
“不用,先别打草惊蛇。”
“还有,去查查天香居的火因,天不干物不燥,这火起的是有意思的很!”
“是!”
……
次日,阴云满天,厚重的云层慢卷,裹着风卷着雨,朝着鲁桥镇飘过去,黑压压一片,鸡啼狗吠,街道上空无一人。
“就是这里!”
一间破旧的院门前立着两个身影,一高一矮,小的戴着兜帽,大的头上戴着斗笠。
顿了顿,姜雨村伸手推开了破旧的门扉。
“还是来了……进来吧!”
门开,内里传来水月的声音,有些沙哑,挨着门一边还有两个人,见夜一进来忙躬身行礼,战立在水月身侧,脚上绑着布条,和水月一道逃生时触发机关被射伤,此时走路有些一瘸一拐,走到姜雨村边上蹭了蹭,似在安慰她。
“我没事儿”姜雨村摸了摸战背上的皮毛,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水月,“给它抹上吧!”
“嗯。”
水月接过,招手唤过了战,看着朝着屋里走进去的姜雨村,沉默一刻,还是开了口:
“雨村,意气用事,我期望这是最后一次!”
“如果你爹还在,他不会让他的孩子成为感情用事的傻子!别让你爹躺在黄土里还要为你操心!”
“……我知道。”
姜雨村跨进门的脚顿了顿,没有回头,声音冷冷,语气没有起伏,伸手推开门,光线透进室内,一股霉味冲鼻,卷着股股血腥味。
内里木板搭成的木床上躺着的身子僵直发硬,身上的衣裳被血水染透风干发硬裹在身上,脸色青白沾染着不少泥污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