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曳眉心也开始跳了,青筋一抽一抽的,让他觉得自己的脾气又不好了。
“别拽了。”他转过身,深吸一口气,顿了顿,“……要掉了。”
“哦。”
师雨萱像甩开烫手山芋般甩开了手中的布料,挥着手给自己扇风,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
苏曳问:“你还想怎样?”
他并不喜欢杀人,通常只有别人要杀他,他才会杀了他们。然而这不代表他不会主动杀人,他从前的威名有一半就是杀出来的。
虽然他暂时不想师雨萱死,但如果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怒他,挑战他的耐性,他一样会出剑。
现在,斩无极便已经对准了她,只是还未出鞘。
师雨萱的求生欲瞬间飙至最高点,她抬手握住斩无极的剑鞘,用最真诚最温暖人心的笑容看着苏曳,诚恳地说道:“大佬,要不你大发慈悲收了我吧。”
苏曳微微皱眉:“说人话。”
师雨萱:“我没有地方可以去,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好让人害怕嘤嘤嘤,而且我的名声也被玉秀真人那个老贱人毁了,现在整个修仙界恐怕都以为我是你的姘头了,我被绑死在你这条贼船上了,只能要死一起死。”
苏曳还是皱眉:“简单点。”
师雨萱终于言简意赅道:“大佬,我想跟着你混。”
苏曳大佬牛逼吗?非常牛逼。他得罪的人多吗?多,多到可能整个修仙界的人都想他死。如果师雨萱有的选,她肯定想离这样的大佬远远的,可惜她就好像玩游戏的时候还没出新手村就被系统强制加入了反派阵营,没有一点选择。
师雨萱心里戚戚然。
苏曳看着她装出来的可怜样,巍然不动,果断拒绝:“不要。”
“我扫地可勤快了!我还会洗衣做饭!上得厅堂下得了厨房抽空还能给你暖床!偶尔还能当一下实验品……嗯,也不一定。这么优质的保姆你上哪里去找!”
“那也不要。”
苏曳听得不耐烦了,又准备离开,师雨萱赶紧站起来,走了两步,忽然眼前闪过一片重影。她晃了晃脑袋,身体却不由自主朝着苏曳的方向倒了过去。
苏曳像是背后长了眼睛,敏捷地避了开来,扭头望去,只见前一刻还生龙活虎的人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身上腾的燃起了一层火焰。
好像……是刚才那枚丹药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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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只有在死亡的边缘反复横跳过后,才知道生命的可贵。
师雨萱醒来,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忍不住发出了感慨。
明天和意外总是不知道哪个先来,但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阳就说明又顺利苟过了一天——哪怕看到的是两个太阳。
她扭了扭脖子,落了枕的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她四下张望了一圈,发现自己正在水里泡着,而苏曳大佬则抱着剑闲适地坐在岸边,目光正向她看来。
回忆起晕倒前的感受,师雨萱有点迟疑地问道:“我是中毒了吗?”
那枚鲜红色的丹药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被它毒倒也不奇怪。
苏曳淡定摇头:“没有毒。”他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可能是时间太久药效发生了变化。”
也就是说……过期了?
师雨萱一愣:“你这丹药不修真啊!”
苏曳还是一脸淡定:“除非是拿特定的材质储存,否则药力改变也是极为常见的事。”
当然,他修行这么多年也没遇到过几回。
师雨萱不明就里,嘀嘀咕咕地信了,低下头把自己摸了一遍。
手没问题,腿也正常,没有头晕脑热,小腹……嗯,稍微有点饿,其他好像都没问题,不过要是能照个X片看看内部就好了。
刚想到这一茬,师雨萱发现盯着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起来,思绪像是一下子沉入了体内,五脏六腑顿时清晰可见,甚至还能看见灵气在体内按着某种轨迹自由运转。
她兴奋地东瞧瞧西看看,意识撒了欢在体内奔走,渐渐沉到了丹田,看见了奇怪的一幕。
她的丹田充满了混沌的雾气,而在丹田的中央有一颗透明的珠子不紧不慢地旋转着,不时吸收进一些雾气,但奇怪的是不论它吸进多少雾气,大小始终没有任何改变。
这是金丹吗?怎么感觉不太像。
师雨萱下意识地想挠头,随即想到自己似乎正在内视,又仔细地观察起了丹田的情况,越看越觉得疑惑。
金丹不应该是金色的吗?而且没记错的话,这具身体还只是筑基期的菜鸟,怎么会突然变成金丹期?
她心事重重地退出了内视,目光深沉地看向苏曳。
苏曳不解地扬了扬眉:“怎么了?”
师雨萱把看见的怪异状况跟他说了,随即期期艾艾地捧着脸问:“我是因为丹药吃太多所以一下子成金丹了吗?”
苏曳嗤笑一声:“想得美。”
要是那么容易就能结成金丹,这种最基础的培元丹早在修仙界卖疯了。
不过他对师雨萱所说的情况也有点不明所以,干脆走过去抓起她的手用灵力探查了一番。
师雨萱惴惴不安地任由他抓着手,瞄着他的脸色问道:“我还好吗?”
“死不了。”苏曳表情淡淡的,放下她的手,又掐着她的脸左看右看,像是要看出一朵花来。
师雨萱虽然对现在的长相心里有数,但还是不免有点娇羞。
万一真像玉秀真人说的那样,大佬他审美特殊呢?
这么一想,还怪羞涩的。
忽然,苏曳松开了手,语气有点异样:“原来如此。”
师雨萱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一脸茫然:“什么鬼?”
苏曳又抓起她的手,这回表情认真了点,正经说道:“你脸上的封印原来是用来封印你体质的,难怪你体质这么特殊……”
师雨萱愣愣地看着他的手,朦朦胧胧间感觉自己的脑袋上好像飘起了一个金色的主角光环。
原来这就是迟来的穿越福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