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平市的天气很好,晴空万里无云,还隐隐有些微风,吹在人身上格外的舒服。
沈幼茵想着先去火车站接沈海兰,再去医院找孟医生拆线,也算是两不耽误。
可司机碰巧家中有急事,不能开车送沈幼茵去火车站。
要临时找到一位会开车的司机并不容易,沈幼茵看着眼前的奥斯汀轿车,当机立断自己坐了上去。
好在她刚穿书过来没多久就抽空去海平市的工部局把驾照考了下来,有开车的资格。
一路平安顺利地抵达了火车站,沈幼茵下车后便进了月台。
时间掐的正好。
沈幼茵刚到没等一会儿,火车就进了站,沈海兰风尘仆仆地从高级车厢那头拎着箱子走下来。
沈幼茵赶忙上前去帮忙拿东西,还不忘甜甜地喊沈海兰一声姐。
沈海兰有些意外,自家小妹从小到大都不愿意跟她亲近,今天居然主动来车站接她。
一时半会沈海兰也拉不下脸示好,只生硬地开口说道:“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
“姐,你别这么说,要不是你和阿爸姆妈一直照顾着我,我哪有这样好的生活条件,我早就长大了,是时候该为你们分担些。”
这头沈幼茵正笑着同沈海兰说话,那边一抹熟悉的高挑身影却不期然闯入她的眸底。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朝月台的某个方向抬眼望去。
此时的孟玲玉穿着一身下摆宽大的蜜色风衣,衣角随着月台的风轻轻晃动,似是也在接什么人,视线往高级车厢的门口扫去。
而就在沈幼茵看过去时,孟玲玉也仿佛受到了某种感应,淡然撇过头。
两人不期然地在月台上隔着攒动的人群,无声对视。
孟玲玉是来车站接谢禹的。
谢禹是恩济医院的现任院长,刚参加完一场医学方面的学术讨论会,从外地回海平市。
见孟玲玉来车站接自己,谢禹是高兴的。
他一手提着皮箱子,一手抬起随意压了压头上那顶黑呢子礼帽的帽檐,朝着孟玲玉走了过去。
只是叫了孟玲玉几声,却不见对方有回应,谢禹狐疑顺着孟玲玉的视线往那头看去,很快便发现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玲玉,你这是在看什么呢?”
听到谢禹的声音,孟玲玉乍然回过神来,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院长后才回了话。
“那边有我认识的一位病人。”
谢禹颇觉诧异地看了一眼孟玲玉。
自他认识孟玲玉起,就深知对方那一向独来独往的性子,别说记得什么病人,就是身边的同事她也不见得记得几个。
什么样的病人会让孟玲玉这么留心?
下意识的,谢禹觉得沈幼茵大概是患上了什么疑难杂症,再看向沈幼茵时眼神带着些怜悯同情。
这个女孩看起来也不过就二十出头,小小年纪却得了大病,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