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年并不会坐以待毙,有道是天子脚下多乱臣,其下的人心是最复杂的东西,你永远都不会想到背叛自己的人,嫁祸栽赃也要看使用人的手段高明与否:【得找个替罪羊。】
【028:宿主不是有中意的人选了?你在基地呆着的时候,有个人极力反对你和陆星洲的老头。】
【谢知年:江钟吟加他没问题。】
谢知年到真忘记陆星洲旁边就有条最好的替罪羊,即使陆星洲拥有最高的权利,那人却靠着资历对王座虎视眈眈。
“好心办坏事,胜过坏心办到底。”谢知年想到水落石出点,安静地躺在床上,他望着醒过来的天花板,捂着双眼为计划而欢呼:“小人的罪名我坐实,间接杀人,没那么容易承认。”
透过窗户的反光,射/下青年的模样:那宛如枯木枝的伤疤爆开,干涩的岩石敲打着玻璃。
【谢知年:把帽子扣在迫不得已为陆星洲上,这场死局很快就能得到破解。】
【028:提前恭喜宿主洗白成功。】
反派也分三六九等,飞扬跋扈的青年属于下等。打开天窗说亮话,没脑子的反派能指望他做出灭城策略?谢知年要做,就做又蠢又坏的反派,又当又立,鱼和熊掌他两手都抓。
颠覆主神设定的代码。
*
夜幕如同张大网,笼罩着别墅上方,雨点飘落而下,海棠花在清风中枝乱颤。
离开房间。
陆星洲眼前闪现着谢知年惨白绝望的脸,那是他相处十三年,疼爱长大的青年。最接近天堂的待遇跨成无人地狱,他拖着流血的伤口走在路上,蹲下身子,拔出刺入骨头里面的玻璃碎片。
心疼什么?
他不断质问着自己在挣扎什么。
对方都这样伤害你,你还在担心他什么?
陆星洲将青年的血眼泪收集,他脚下所踩着的水面瞬间冰冻,雨滴立即化为珍珠,零散地滚落在原地,用手指撩开遮挡物视线的头发,那心头涌上的委屈,全部都灌入大脑。
那人真的另有苦衷,他的青年不是罪人?
“还在为他辩解,宋晓寒的教训没有吃够。”陆星洲的拳头砸在海棠树上,他气不过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毫不留情地给了自己三耳光:“你就是在犯贱。”
花辩粘在陆星洲的侧脸,运输着雨水,侧脸很快浮现红肿:你在犯贱,你就是在犯贱,谢知年亲手把东西摔在你的面前,你还要试图相信他?
“不能心软。”陆星洲撕下身上的碎布,简单绑住手脚伤口,他扯着压抑嗓子,走路起来一瘸一拐,背影刚刚还能接近笔直,如今只有扶着海棠花,雨丝混合着模糊的视线:“你不要蠢到让悲剧再次重演,同样的代价,你要舍弃多少次?”
海棠林连接着基地的后院,这是长达二百米的长廊,长廊两边种满海棠花。
海棠林在基地别名“尸鬼林”。
陆星洲脚下踩着的每步都有尸体,他把自己的双亲与亲戚都葬身在海棠花下,纪念在容城死去的人类。要是视线能够放大,就能轻易看见树根上刻着的名字陆成页,还有凸起来的小山丘。
每颗树地下都有骨灰:“你给我清醒一点。”
树根上面刻着熟悉的名字,青年想个假意的理由,都让陆星洲有过半点的开心,以至于还残留着后悔与心软:“清醒一点。”
三叔到父亲,都因为对方打开城门而亡,树上刻着的字,每一刀都是陆星洲创作的,他们死在丧尸围城悲剧中。
“领主大人,您怎么受伤了?”李建撑着黑伞海棠花的尽头,他打破陆星洲的伤神,连忙地跑过去,用伞挡住雨丝:“是宋公子谈得不愉快,我就料到他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会让你好受。你难道忘记他对你不安好心?”
衷心多半是护住:“领主不是我多言,你该把他和江钟吟关一起,关在别墅里,太便宜他了。”
五级丧尸不是陆星洲的对手,陆星洲绝对是没有防备。
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李健就不太喜欢那手无缚鸡之力的谢知年,他不在意异能者与幸存者的差距,在意谢知年多次为难下人,三天两头都在变模样折腾自家领住。
陆星洲的面无表情,得知江钟吟的情况,他收起面上的风霜:“你再说一遍?”
跟江钟吟关在基地,唾骂声接踵而至:“属下该死,我随便说说,江钟吟是真的苦,很多人都在忘他身上丢东西,所以属下才不平衡,他这样对您,你还对他心软。”
李健碎嘴也停下来,也清楚对方不愿意:“您的脚腕看起来伤得好深,我先帮您处理伤口,经水泡会发肿的。”
“看着深,实则不疼,血止住了。”陆星洲见招拆招地回复,他回过头看着后面的别墅,冷嗤道:“等会你找几个靠谱点,胆子大点的,把房间尖锐东西收了,在别墅里监视着宋知年的举动。”
“有异常,汇报给我。”谢知年贪生怕死,选择自杀是不能。陆星洲还是要做好完全的准备,见雨夜下的别墅,寒冷的心脏再次冻结起来。
他没办法让谢知年跪在基地里,伤的太重禁不住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