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两人正是女妖花丽之、花香之她们。另一个人黄纱蒙面,一袭黄衣,身材纤小。海葵儿、少女于大树树枝、树叶的空隙之间看去,只见女妖花丽之、花香之掌法已紊乱不堪、脚步蹒跚不稳,似乎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而那黄纱蒙面人则越战越勇,出掌凌厉,掌掌都是杀招。
突然,黄纱蒙面人低喝一声,“还不速死!”海葵儿、少女听出是一个女子之声。只见她手中突然之间多了一把胡笳,阳光下,紫铜色的亮光夹着两道银光一闪。少女于树叶之间看得分明,不暇多想,左手一挥,一物带着破空之声自上而下飞来。女妖花香之、花丽之耳边听得黄纱蒙面人低喝,见其胡笳一挥,两道银光射来,正想躲闪,忽闻耳边“叮”“叮”两声脆响,两枚银针悉数打落在地。女妖、黄纱蒙面人都吃了一惊,寻声望去,山顶上一棵大树上隐约有人影闪动。接着飘下两个人来。
女妖花香之、花丽之见两人飘落在地,不禁叫起苦来。因为她们认得来人,两个都曾与自己打过架。那黄纱蒙面女子见自己发射的银针被来人打落在地,极为恼怒,高声叫道:“两位来者不善,坏了我的好事,意欲何为?”少女指着一旁的女妖,道:“她们是我的朋友。你掌掌逼命,用心歹毒,想置人于死地,她们究竟与你有什么过节?”黄纱蒙面女子道:“我不知道什么叫过节,反正她们就得死!”海葵儿道:“为什么?”黄纱蒙面女子道:“没有为什么?她们必须死!”少女道:“今天的事情被我撞见了,我偏要管一管,你们之间无论什么过节,以后再说。请你给我一个面子。”黄纱蒙面女子冷笑道:“你是什么人,偏要趟这场浑水?我从不给人面子,别人只有给我面子!”花丽之见两人有意帮助自己,道:“我们姊妹大不了一死相拼,二位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少女道:“你要再不可理喻,我不会袖手旁观!”黄纱蒙面女子冷笑了一声,道:“如此甚好!我先杀了你再说。”话音刚落,左掌直立,凭空绕了数圈,右手陡翻,斜刺里朝少女推了一掌。少女只觉一股大力推来,犹如沙涌山倒,却悄无声息,不禁心惊:“浑沙掌”!绝迹江湖的“浑沙掌”出自她手,不知她是什么人?当下,不敢怠慢,急扰动身子,似缕青烟,窜高三四十丈,凌空一记右掌拍去。黄纱蒙面女子见右掌走空,“托”的一声双脚点地,身子悬空,仰面平移三十来丈。余势未减,身子似一片树叶被狂风搅动,直向空际上升了三十四丈,几乎与少女等高,面对着少女。少女见她身法灵动,似一条游蛇,眨眼之间避开了自己的一掌,甚为惊叹。左掌不急不慢,看准黄纱蒙面女子面门,就是一掌。掌风似烟似雾,扑朔迷离,极其粘人。同时黄纱蒙面女子的左掌腾出手来,也平推了出去。两股不同掌力隔空相遇,“波”的一声轻响,空气中立刻传来一阵烁热的气息,两人各向后掠过了几丈落到平地之上。地下三人被扰动的掌风所带,几乎站不住脚。
黄纱蒙面女子手指着少女,惊问:“岫烟掌!你是浣娘什么人?”少女道:“浣娘是我的家师,你的‘浑沙掌’出自哪里?你是老鬼什么人?”黄纱蒙面女子不再搭话,道一声:“得罪了!翻身急跃,掠过几个树梢,顷刻之间消失不见了。”
少女不想追赶。
海葵儿见黄纱蒙面女子走远。问花丽之、花香之:“你们怎会在此?才刚不还在镇上看人卖艺吗?怎么一眨眼跑到这里来了?”花香之道:“在卖艺的人群里,我们也看到了你和苗琳在一起。我见她手中提了一个布袋,情知里面又是买的蜈蚣、青蛇之类的药。我们跟踪她也不是一天了,可跟着跟着,哎,她脚步太快,追不上,每次都让她跑掉了。这次总算偷换了她的毒药,还怕她不来找我们?”少女道:“我那救命的药你们也敢偷去?你们还没消气?”花丽之道:“我们只是纳闷,你花费那么多钱为谁配制那种剧毒药物。我们即使问你,你也一定不会说,我们才出此下策。”少女道:“等一会儿我带你们到一个地方,你们就知道了。”海葵儿问少女:“你叫苗琳?怎么像苗疆的人名!黄纱蒙面女子说你的师父是浣娘,是真的吗?”少女道:“我叫苗琳。无父、无母,是师父一手带大的。”她转向女妖,我的药呢?花丽之道:“在湖边的小船上,这会儿他走远了吧。”少女着急道:“他是谁?你怎能把救命药给别人?”花丽之道:“我们把药给了一个受伤的男孩,你不是为他配制那种剧毒药物的吗?”少女道:“不是!余下你们都知道?”花香之道:“知道。苗琳,你似乎不该救他,他可是一个心肠歹毒、居心叵测的人,现在黑白两道都想杀他,你知道吗?”苗琳道:“不知道!你们又为何救他?”花丽之道:“你不比我们。我们是天不管地不收的人,皇帝老儿都不怕,更不会顾忌什么黑道、白道!只是我们有点喜欢他的个性,见他一人被整个武林人追杀,有点可怜。”海葵儿道:“花丽之,你在哪里遇到那个男孩?你知道他的来历吗?你又如何与黄纱蒙面女子相遇的呢?”花丽之道:“我们偷换了苗琳的布袋,原也想出出恶气。见你们走出了卖艺的人群,我们直往刀剑铺去,就是镇上专卖古剑的那个铺子,镇上独一家。我们很早想卖把古剑,所以就往那里去了。刚到铺子门前的一个巷子里头,听到几个相貌奇特的人在窃窃私语,其中一个人道:‘昨晚被我们老爷掌毙的那个人,竟然没有死,这会儿又出现在镇上!’另一个道:‘那家伙长得极像我们少爷,曾自由自在地出入我们庄园、小人国中,以假乱真,竟把我们都骗了。若不是少爷发觉,我们损失就大了。’又一个人道:‘就是他坏了老爷的好事。那把火就是他放的。可惜,庄园里的人被他带走的干干净净的。我们都不知他是怎么带他们出去的。’第一个人道:‘小人国里的人也离奇失踪了。想不到他竟然把少爷杀死的那一家三口人的尸体一一背走了。’第二个人道:‘那一家三口既然被埋了,那小子还要扒出来背走,为啥?’第三个人道:‘可能想留着作个证据什么的。可他把尸体背走之后又回去干什么?’第二个人道:‘鬼知道?那一次他命运不济,碰到了我们家老爷,还不是找死!’第一个人道:‘那小子小小年纪武功却很好,除了少爷、老爷我们之中恐怕没有一个对手!这可是事后老爷说的。’第三个人道:‘他伤的那么重,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也能把他杀死,老爷为什么还要派我们三个一起来?听说黄二也来了,这一次阎王爷是他舅舅,恐怕他也活不了了!’”花香之道:“我们听了他们的谈话,心里疑惑。我们来的路上遇到一个男孩极像他们要找的那个人。当时他走在丝线店旁的大街尽头,走路蹒跚,极其狼狈,怀里抱着一块小方木,红布条系着的,腰上系着一把公主哥儿玩耍的那样的短剑。”花丽之道:“我让那男孩在丝线店买了一把丝线,顺便把布袋带着,到那山坡下的湖水旁的一只快船去。他很惊讶。我把我们听到的话都告诉他了。他很感动,再三称谢。我怕他不明白,道:‘丝线是我们与雇船的船主的信物,你让他立即开船走就行了。我在外围给你把风!’”花香之道:“我一人把那三人故意往远处引,等到那三人追寻不到我时,我悄然往那山上走,刚到山坡就发现我身后不紧不慢跟着一个黄纱蒙面人。我灵机一动,直往山上引,正遇着丽之。那黄纱蒙面人已经看出了什么门道,不由分说就与我们交了手。我们从山那边一直打到了这里。我们危机之时,幸好你们及时出现,才挽救了我俩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