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藏金步摇的树,家园又被毁。
驼灰色一袭布衣,头发梳整齐别致,脑后青丝挽成了飞云鬓,单凤眼儿,远山黛眉,挺直的小鼻梁,口如小樱,五官俏丽脱俗,全身上下看不到一件手饰的女子,与一枚着浅蓝布衣骨瘦如柴的小子,相互背靠背着,垂头丧气地坐在废墟边。
天边的朝阳实在是灿烂,扫照得娘儿俩皱眉眯眼。
望着金灿灿的阳光,金色的光圈里,顾沉舟依稀看到了一碗香喷喷的白米粥正向她徐徐飘来。
哇呜。
好大的一碗,汤匙一舀,黏稠的米粥如丝缎般从汤匙边缘滑至白瓷碗儿中。
粉红的小舌头舔着干涸的嘴唇。
“娘亲,你在干嘛?”
猴子看到母上大人望着一抹阳光流露着痴迷灿烂的笑容,赶紧扯着她衣袖问。
他娘亲莫不是饿傻了吧?
“粥粥,大碗粥。”
“哪儿啊?”
饥饿的人是听不得食物的。
小猴子立刻唾液分泌满嘴。
“那儿啊。”
小家伙顺着她手指望过去,顿时傻愣了,视线里,只有一圈又一圈金色的光芒,光圈里,还有无数点点尘埃在闪耀。
可没见白米粥半点影儿呢?
“娘亲,你没发烧吧?”
黑不溜啾的小手轻轻贴在了雪白额头上。
“啪”。
素白柔荑拍开了乱摸自己的手。
陡地,她就回到了现实,我去,刚才居然是一场幻觉,看到的是一大碗黏稠白米粥,她是有多饥饿,才会对白米粥朝思暮想。
果然如教育家所说,人的需要分七种,首先是生理需求,而排在生理需求最前面的应是民生问题,如果一个人连饭都吃不饱,何谈更高层次的需要。
饱暖才能思那个**嘛!
吃饱了饭,才能去调戏帅哥,勾引美男,嘿嘿。
“喂,娘亲,你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小子嘴儿又是一瘪,眼瞧着眼中水雾就要滴成水花。
“得了,响声是大,力气都没用啥,不疼的。”
揉着儿子被自己打了的手背,哈了两口气,微笑着道,“饿吗?”
“饿极了。”
“想不想饱餐一顿。”
“特别想。”
“好勒。”
小家伙从地上起身,拍了拍瘦屁股上的泥尘,歪着脑袋儿问,“咱去哪儿?”
“寻大公牛呗。”
唯有寻回那宝贝疙瘩,才能让她们家过稍微好一点的日子。
顾沉粥肠子都悔青不知道多少回了。
早知道会穿到这穷困的地方,早知道连饭都吃不上,早知道要代原主接盘过胃王儿,太多的早知道,她肯定就做好一切准备,多带一些毛爷爷过来。
而她忘记了,就算带过去红头大钞,也用不掉。
因为,没人能认得那种人头钞票,更没人知道它可以在未来的二十一世纪呼风唤雨。
“哞哞哞。”
娘儿俩顺着那夜牛儿消失的方向,沿着牛儿足迹寻找。
却在上山叉路口时,牛儿踪迹便乱了,乱得一踏糊涂。
麻痹的,连牛宝贝也给她们作对。
牛宝贝笨得像头牛,噢,不,像头猪。
人家别人家的孩子被绑架什么的,都知道偷偷留点儿线索,她家的到好,不给线索也就罢了,还故意将足迹踩得像朵花儿。
等等,像花儿?
调离的视线再次回到了如电网般的牛儿足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