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白肯定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百里守约忽然觉得心口有点闷闷的感觉。

李白倒是觉得毫无稀奇，理所当然地说道：“她还是兔子的时候就这样！”想了想又补充道：“经常半夜起来偷吃，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百里守约神色一僵，突然觉得自己脑海中公孙离的形象又一次崩塌了！

第一次形象崩塌是在百里玄策加入清羽派以后。公孙离一改往日娇俏可人的模样，一见到百里玄策就唇枪舌剑，有时候甚至真的动手。

第二次形象崩塌便是这次。公孙离喊了这么久的捉老鼠，没想到那老鼠竟是她自己！

“不对不对。”百里守约似是想到了什么，仍想极力维护公孙离的形象：“阿离确实是在春江阁见过老鼠的。那次为了捉老鼠，她还特地去林子里寻了只花背绿眼猫。那猫为了捉老鼠，还一路追到了刘备的长军无忆，最后把刘备的鸟吓得几天不敢回家。”

“唉……”李白轻叹了一口气，“就那一次而已。”

“有一次为什么不可能有两次？”百里守约不信。

“因为那一次以后，我便特地给她做了个密封的食盒，让她把食物放在那里面。”李白顿了一下，“食盒不仅密封，还有搭扣，什么老鼠的本事这样神通，能在盒子完好无损的情况下吃到里面的食物？”

“可是……”百里守约仍然试图负隅顽抗。

“门派之内，素来洁净，哪来那么多的老鼠？而且……我看见过阿离晚上起来吃东西。

这一月，我几乎夜夜与金凤打斗。每天晚上约摸到了三更天的时候，阿离的春江阁就会亮起灯火。

起初，我以为是被我们打斗的声音吵醒的。去看了几回才知道，根本不是。她迷迷蒙蒙的，整个人都不清楚，起床、点灯、吃东西、上床睡觉，一气呵成。第二天问她，她又一脸茫然，所以……定是梦游。”

“……”百里守约的最后一丝支撑彻底断裂，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默默地把拎着捕鼠器的左手不动声色地背到了身后……

…………

站在小船上的公孙离慌乱了一清，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修习了技能的人。

于是三技能“孤鹜断霞”使出，红伞一撑，就飞落到了岸上。

回头望向水中，刚刚坐着的小船因为不胜颠簸，加上失去了人为掌舵，已经被掀成了底朝天。

公孙离看着还在抖动不停的水面，蹙眉沉思：河水到底为什么会抖？

她站在岸边看了好长一会儿，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心想可能是因为自己资历太浅，还不能识破个中缘由吧。

况且这河水也没有一直抖动下去，在公孙离沉思的这段时间里，河水由抖动渐渐变为波动，最后只剩下晚风吹过的涟漪。

从公孙离遇险到现在，说起来惊心动魄，其实也不过就一百来清的时间。

只这么一会儿，河面就平静如初，看着丝毫不受影响、又穿梭于两岸的其他摆渡人，公孙离甚至怀疑刚刚的天摇地晃也有可能只是自己的一个错觉。

毕竟她的李白哥哥告诉过她，她会梦游。梦游不妨碍行动，却又可以结合梦境，所以她既梦到河水抖动，实际上又摇船上岸也不是不可能。

难道自己刚刚泛舟太过惬意，不小心睡着了？

但这岸边还翻着的小舟似乎又清晰地告诉她，那不是错觉。

“唉……”公孙离晃了晃想得都发疼了的脑袋，“想不通就不想了，大不了回去禀报主人了。”

语罢，公孙离转身走向河岸郁郁葱葱的密林，她要在这里寻找安琪拉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