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说道:
“原来如此,先生不必如此客气,在下江宁,道号逍遥子,乃是闲云野鹤之人,平辈相交便可,既然同去润州,那便一同走吧,也能彼此有个照应,还不知先生贵姓。”
书生笑道:
“小生江流儿,那就有劳兄台了。”
江流儿?
江宁怔了怔,看着那书生高深莫测的笑容,忽然又想起了西行路上观音院的小和尚,只是如今的他,对此有了一些猜测,心底不由对那江流儿生起几分亲近之感。
就这样,他从一人独行,变为了三人作伴,一路上与江流儿高谈阔论,倒也自在。
那江流儿学识渊博,谈论古今,高论庙堂,皆有建树,江宁听来心生佩服,以自己从小所受的教育和科技文明的角度出发,说起了自己的一些看法见解,也使得江流儿收获颇多,开辟了新的视角。
聊到最后,两人相逢恨晚,反倒是冷落了一路跟随的燕高牛和燕高龙。
一路走了几天,便到了润州。
入了城后,江流儿要去访友,燕高牛和燕高龙要去缉妖司告官,江宁要赶往金山寺,便到了分别之际。
江宁与江流儿约好了改日再聚,又告知那燕高牛和燕高龙,如果有什么麻烦,可到金山寺寻得他,力所能及之内,他定当相助。
经由这几日的相处,那燕高龙观江宁的为人谈吐,也心知他之前的不该,兄弟二人千恩万谢后,便告辞离去,
江宁笑着看向那江流儿说道:
“江兄,那便说好了,三日后,再一聚为你送行。”
江流儿笑道:
“恭候宁兄大驾。”
只因他二人都姓江,为了区分,取了个讨巧的称呼。
两人就此别分后,江宁径直前往了金山寺。
那金山寺位于润州城北部,在玄奘法师成为天下众僧之首时,便已是有名的寺院,香火鼎盛,江宁要寻得也不难,略一打听,便找到了位置,到了东城门楼,入了觉门。
只见拜访的香客络绎不绝,大多穿着鲜亮明艳,有城中的名门望族,富甲商家,也有不远万里慕名而来的香客。
江宁随着众香客一路走去,四处打量,只见红漆门柱,精雕楼台,过了天王殿,入了大雄宝殿,佛主面怀悲悯,众人伏地而拜,或是有所求,或是心难安。
江宁却是望着那尊过去佛的金身佛像陷入了沉思,摸了摸胸前的佛坠,随后见那大雄宝殿之后,有一道通往内院的门,写着香客止步四个大字,他放缓脚步,悄然走了进去。
这金山寺以塔为中心,其他的殿阁分布在前后左右,形成一个方形的庭院,香客大多止步于前院。
江宁进入后,见那后院有一莲台池子,旁边正有一名年轻僧人在扫地,便走去问道:
“敢问大师,法明长老可在寺中?”
那僧人乍见有香客擅自闯入后院,也习以为常了,放下扫帚,双手合十道:
“施主,法明长老不予会客,此乃金山寺后院,外人勿进,还望施主快快回去,莫要惊扰了院内的长老休息。”
江宁闻言,便取出了唐僧临行前交予他的书信,说道:
“我受玄奘法师之托,有一封书信要交予法明长老,劳烦大师替我通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