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
闻之,陆昭漪便让他带路。
一边走,她一边问着,“今日陛下来前,是不是先去了河南尹衙门?”
“对,对!”林昶坦言。
若如此,那应该就如自己猜测那样,夏裴让人送来的,现下在地窖里的,是一个人,还是先去的河南尹找的李潜要来的人。
“是阮三娘?”
林昶点头。
一想到这里,陆昭漪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很快,在林昶带领下来到了他口中的地窖。
地窖内,灯火通明。
沿着台阶一路向下走去,抬眼就瞧见,在这地窖深处,由影卫看护着的阮三娘,此刻浑身被铁链捆绑着,带着重重的手镣脚镣,一副狼狈至极的模样。
她奄奄一息,披头散发,面色苍白如纸,唇色乌青,身体瑟瑟发抖,满身都是被折磨过的痕迹。
沦为阶下之囚,定然都逃不过酷刑。
“你知道,你为何还能活到现在?那是因为你还有点用处。”陆昭漪缓缓靠近她,冷声道。
阮三娘虚弱的抬头,目光怨恨的盯着她,忽然就笑了起来,笑得凄厉悲惨。
“勾辰不死,国仇不灭!”她咬牙切齿地用尽力气喊出来。
闻言,陆昭漪眉头微挑。
这个话,她耳朵都听出老茧来,根本不放在心上。
“风世诚已然自戕,你们的计划,彻底破灭了,没了这个复仇的顶梁柱,你们还能猖狂到哪里去?”
但看着阮三娘,她脸上十分平静,连连冷笑着,“风世诚算什么东西?他死了,也丝毫影响不到主君的计划。”
话音一落,陆昭漪顿时瞳孔猛然一缩,眼底满是不可置信,“风世诚不是主谋?他也是个棋子?”
这一切阴谋之中,还有隐藏得更深的人还未挖出来?
再回想一下,那句“勾成不死,国仇不灭”的口号,除了原陵国是经过她与第五的智谋较量,和谈演变的。
至于荆国、越国、南陵国,都是以血腥的战争换来的山河归顺。
那这句口号,有极大的可能,不仅仅是原越国的人喊出的。
如今最可疑的便是南陵势力,而阮公在这里究竟是担任什么样的角色,还需她一步步探查才能获知。
这一点,可以先存疑,但要紧的是,要问出她父亲陆庸之死的线索。
想到这里,她一把抓过去,狠狠地捏住对方的双肩,死死的盯着她:“我父亲陆庸,前朝上洛郡太守,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被何人害死的?”
“知道,但……我是不会说的?”阮三娘虚弱的抬眸,满是邪笑的表情。
“哼!”
陆昭漪轻蔑的冷嗤一声,“南陵人,都像你这般嘴硬?还是说,这件事情与旧南陵王族有关?”
沉默不语,对方只是摇摇头。
“没关系!”陆昭漪松开她,退了几步,声音嘶哑,“我有很多法子能让你开口,卫营三十六种一百三十九样刑具,你可以一样一样的尝试一下,看你还说不说!”
“……你,你敢……”
阮三娘闻言,脸色一片灰败,惊恐万状。
但这等恐惧没能止住陆昭漪的步伐,见她转身,往一旁走着,抽出火堆中,被烤的通红的烙铁,一步步朝她走去。
“陆七娘,你不可以……不可以这样……”
阮三娘拼命挣扎着,可是,双手早已被缚住,无论怎么使劲,就是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炽热染红的烙铁在眼前晃着,却只能望着。
一旦打到身上,轻则烧伤不治,重则瘫痪,甚至
在痛苦中死去。
可她也清楚,在她说出她所知道的线索前,陆昭漪是不可能让她轻易死的。
“你不是不说吗?为了维护你的……主君?”
陆昭漪持着烙铁,笑靥如花,“那就给你两条路,一是老实交待,二是乖乖的受刑!我给你一刻时,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