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西巴。”金民杰低头看一眼衣服的肚子部位,见被溅上几朵血,她立刻出声抱怨,“野鸡,你能不能消停点。”野鸡彭家萃将匕首从一具准尸体的脖子上拔出,顺势在尸体衣服上一抹,擦拭了匕首上的血珠,随即右脚伸出,脚尖翘起,给朝地上倾倒的尸体一个缓冲,以免发出的响声过大。
啪嗒,一个zippo打火机被点着火。
呼,两道白雾从鼻孔里喷出,彭家萃的食指在香烟上一点,一撮烟灰往下飘落于尸体的脸颊上。
“獐头,我最讨厌‘长得丑’的‘男人’色眯眯看我。”
彭家萃,原军统女特工,人送外号凶神。她幼时家境贫寒,被卖到鸡档当佣人、丫鬟,上到捶背揉肩,下到洗衣拖地,脏活累活都要干,有时候难免会卷入“销冠”之间的钩心斗角,也难免会遇到有恋童癖的客人。
但她刚进入鸡档的第一天就目睹“前辈”被打得遍体鳞伤,纵横交错的伤口给了年幼的她巨大的冲击,她吓哭了,吓尿了,却没有一蹶不振,而是吓醒了潜藏在体内的察言观色、溜须拍马的天赋,身处地狱数年,她过得还不错。
后来,她进入浙江警官学校,经过严格训练,成长为潜伏、追踪、暗杀等,样样精通的女特工。
要说她最为突出的特长是审讯,尤其是对女性的审讯。
“开赛给狗崽子。”金民杰咒骂道。
金民杰,祖籍朝鲜,故乡是不知名的小地方板门店,当年日俄之间谈不拢以三八线为界瓜分朝鲜,于是爆发日俄战争,金父听闻此事,判断朝鲜前途渺茫,带着全家闯关东,赴东北定居。
金父是格斗高手,到了东北后从事过一系列与武有关的行当,充当打手、看家护院等等,在多年职业生涯中,他从同事伙伴那里学了不少本领,撬门开锁、套索射击、鹰爪功、铁布衫。
后来娶了媳妇,有了金民杰这个女儿,他将一身本领倾囊相授。金母也不简单,其父是尹福的弟子,董海川的徒孙,擅使八卦游身连环掌,这个掌金母学了,并传授给了金民杰。
九一八后,金家逃入关内,一路流浪到南京,金民杰经考试进入中央警官学校,在学校期间,她因为格斗技能和一手不错的枪法被列入特殊人材,比普通学生掌握更多的学习资源,有擒拿高手、射击高手给她开小灶。
未毕业,她就被戴笠看中,举荐给了老蒋,跟着宋美龄做贴身侍卫。
俗话说得好,宰相门前七品官,在宋美龄身边待了几年,金民杰回归军统,起步就是少校,刷了几次任务又被晋升为中校,身为戴笠的门生,却在毛人凤时期依然受到重用。
一路顺风顺水,直到淮海战役的战场上被捕,但在押送过程中逃脱并偷渡到香港,隐姓埋名低调生活。
金民杰打小女生男相,其貌不扬,又因为勤练武技,练得脑大脖子粗,身上不少关节变形,除了不带把,她妥妥丑男一枚。
彭家萃呵呵一笑,蹲下在尸体的口袋里一阵摸索,掏出一沓大面额韩圆和几张小面额的美金,还有几张发挥身份证作用的户籍单。
她将纸钞检查一遍,没发现什么特别的暗记,便揣进自己口袋,再翻看一下户籍单,抬头对金民杰说道:“金泰熙这个名字不错,给你用了,獐头。”
金民杰不置可否,反问道:“你用什么?”
“我天生丽质难自弃,韩佳人这个名字适合我。”彭家萃手指弹了弹户籍单,说道:“骚狐狸给我安排了一个好任务,好吃好喝还有钱拿,欸,高丽棒子难不难对付?”
金民杰乜斜彭家萃,“我就是你说的高丽棒子。”
“口误。”彭家萃呵呵一笑,朝房间门努了努嘴,“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金民杰点点头,在屋里转了转,找出一条女人的裤头,接着来到彭家萃身前,一声不吭直接撩起她的衣摆,将裤头塞进裆里一通乱抹。
抽出裤头,放在鼻下闻了闻,“骚味真重。”
彭家萃丝毫不在意地说道:“为什么不往你自己裆里塞?”
“没你骚。”
金民杰行至墙边,抽出挂在工具架上的镰刀,接着来到尸体旁,脑子转动将自己代入遭遇玷污的状态,然后将裤头套在自己身上,戴上手套,挨着尸体背对面躺到地上,控制尸体的一只手抓住裤头用力一扯,一块破布出现在尸体手心。
“啊!”
金民杰轻叫一声,“挣扎”出尸体的束缚,踉踉跄跄来到墙边,模拟抽镰刀、回头反杀的过程——尸体的脖子被她砍成肉酱,既掩盖了匕首留下的伤口,也不好判断她砍出的伤口是死前还是死后留下的。
她在忙,彭家萃也没闲着,正在布置延时点火机关,“玷污现场”不够精细,瞒不过高手的眼睛,放把火烧掉一些痕迹会稳妥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