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中间破屋子,目光无意瞥见,靠墙边散落着一些纸灰,还有没烧尽的香头。
看来,之前有人来祭拜过这屋吊死的那山东老坎儿,留下些痕迹。
胆子本来不大,手抱着个要死的,这里没准还悠荡个鬼魂,牛晓不由胆突的。
好在乌雪有气,只要没死透,就算和自己作伴,也就不咋害怕了。
钻进紧面边密室,干燥的破被褥还在,只好屈就先扔那了。
牛晓尽量放慢动作,先轻轻把乌雪撂在一边。
然后把被褥麻利垫好捋平,这才小心翼翼地伸两手到她腋下,缓缓把人拖出麻袋。
随着轻柔拖拽,乌雪像具温暖死尸,遍体鳞伤的身子自然屈伸着。
除了身血色刺眼,还有不该看到的肮脏秽物和血渍。
眼前这一切,叫牛晓怜惜地意识到,乌雪不但遭过不明锥型利器的重创,而且还饱受凌辱。
而为啥惨到这种地步,现在猜到,可能就是那半张地宫图惹的祸!
当务之急,得止血救人。
一切掌握的止血方法,又一次在牛晓脑海里游走翻转:使布条绑紧伤口,山挖些受伤动物都会吃的不知名草药,用农村妇女给小孩堵血口子的锅底灰……
招子兴许都管用,可在这不着村不着店的废碉堡,哪找那些玩意去?
火急火燎盯着眼前乌雪血身子,半天,牛晓还没想出好办法来。
焦急瞅着,她虽然紧闭眼睛,右手突然动了,食指竖起,不看就能辨物似的,照准左胸血洞边就是一点。
点一下还没完,接着挪位置,点了两三下,力道却越来越小。
由于伤重虚脱,只点那几下子,手一软,垂下去,人又昏死过去。
乌雪这闭着眼做出的奇怪举动,说明她状态在慢慢苏缓。
虽说也许还认为自己处在凶险里,但起码意识开始清醒,知道自救了。
自点那几下子,很可能是哪种点穴绝技,专门用来止血,在武打片里见识过。
眼瞅着,乌雪心窝伤口流的血见少了。
可按照牛晓对人体器官的了解,她伤的正中心脏,严重得可以致命,人能不能活下去还得看造化!
呆望了一会儿,乌雪仍然死了一样,满身伤特别是流出的那些脏物,不停鲜亮地刺痛牛晓双眼。
面对眼前这片血腥春光,牛晓没起一丝邪念,而是想着该咋照料养伤。
考虑到秋天凉,就蹑手蹑脚翻拢破被,给她盖身暖和暖和。
忌讳她女侠性格,心里惴惴不安的,手一发抖,不小心碰着血红肌肤。
就感觉手下身体猛一掬偻,乌雪蚕蛾眼突然暴睁,点自己穴那只右手奋力抬起。
见状,牛晓吓的心狂跳,赶紧闪到一边。
乌雪陌生盯过来一眼,手缓缓地无力垂下,双眼也虚弱闭,重新躺成一具死尸。
牛晓猜她意识还不清醒,拿自己当敌人了,可伤得太重,已经没力气发起攻击。
碉堡闹鬼,多年没人来,最里边密室更没谁知道,正好收留她避难养伤!
拿定主意,牛晓在各个破屋子溜一圈,以前小赃物派不啥大用场,得回屯子去弄点吃的用的。
只是希望她能坚持住,回来时,人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