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析言第二天醒来,房间里已经没有了苍明烛的影子。
但澹台曌留在了别墅,差不多掐着中午吃饭的时间,敲响了滕析言的房门,然后端着饭菜进来。
“苍明烛呢?”滕析言撑着床沿起来,旁边也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澹台曌将饭菜放在床上的书桌上,回答道:“他们有任务出去了,大概要两三天回来。”
滕析言失落的哦了一声,昨晚在阳台被苍明烛抱在怀里,两个人都无声的沉默,但苍明烛并没有拒绝他的吻。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怎么睡到床上的。
虽然苍明烛并没有拒绝他,但是他更希望苍明烛是拥有那些一起度过艰难记忆的苍明烛。
“滕析言。”澹台曌忽然开口叫到他的名字。
滕析言抬起头,一双戏谑的眸子和他的目光撞在一起。
“你怎么什么时候都是个弱美人?”澹台曌懒散地拉了一个凳子坐了过来,头发依旧是红色的寸头,但是语气忽然和前两天的有一丝不一样的变化,熟稔又轻松。
滕析言目光颤了一下,有点不可置信却又带着一丝欣喜:“明空?”
“嗯哼?”澹台曌单挑着眉峰,他啧了一声,“我刚才有记忆的那一刻,就在感叹。”
“感叹什么?”
澹台曌看了他一眼,“感叹你不仅什么时候都是个弱美人,而且什么时候都想着吃我们老大的豆腐还占他的便宜。”
滕析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但又理直气壮:“怎么,占点自己男人的便宜怎么了?”
“非常可以,但是老大记忆还没恢复吧?”澹台曌一句惊醒梦中人,他微微叹息:“望希的恢复了,但是二狗应该会很晚。”
滕析言问:“那你是......”
怎么死的。
他不太想戳澹台曌那些痛苦的回忆,毕竟死亡这种事情,没人想回忆第二遍。
澹台曌倒是无所谓,他道:“其实你的药很有用,说真的想夸你一句天才。”
滕析言笑着:“低调。”
“做了开颅手术,但开颅手术太危险了,我运气又不太好。”澹台曌耸了耸肩,语气轻描淡写,“然后就那样咯。”
滕析言收起笑,神情也有略微失落:“看来我的帮助不是很大。”
“啧啧,很少看到天才滕析言这副表情啊,不像你啊?”澹台曌调侃,“这样不也挺好,就像做了一场梦,所有人都在,真的很好。”
滕析言望向阳台,外面的炽热的光线照了进来,温暖又真实,他怅然:“确实挺好的,不过又要追一次你们家老大,路途漫漫啊,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
澹台曌笑了一声:“那你别说,老大当初说带你去看风景,这一看就没回来过,或许他是找了个漂亮无人的角落来找你了。”
“最惨的还是二狗吧,我死了之后不知道他怎么过的,望希当时也不在了,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以前闹腾的很,老大走后就没怎么高兴过了。”
他心情有些惆怅,心里最担心的还是当时的黎骄阳,留下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带着所有人的记忆和痛苦延绵的活着。
“反正他迟早会恢复的,快想想办法帮我追到你家老大,能不能先生米煮成熟饭?”
滕析言将所有痛苦的记忆抛之脑后,眼下他只想拿下现在的苍明烛。
澹台曌摸了摸扎手的红毛寸头,说道:“你就按你以前的来呗,天天调戏他,你之前不是最爱调戏我们老大?”
滕析言尴尬地咳了一声:“我脸皮薄,多不好啊!”
澹台曌微微挑眉,丝毫不信他的鬼话,以前听滕析言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想摸他们老大的腹肌。
“但是没办法,既然你们老大吃这套,那我就勉为其难的脸皮厚一点吧!”滕析言胸有成竹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眸光明亮,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伤筋动骨一百天,三个月的时间,滕析言死皮赖脸的待着他们的别墅。
于是别墅中时常就出现这一幕,滕析言单脚跳到苍明烛旁边,假装摔在他身上,滕析言抱着他的腰:“诶呀,上校,都怪我没站稳,给你添麻烦了。”
他顺手摸了一把苍明烛强劲有力的腰部,然后无辜地眨了眨眼,又一跳一跳的离开了。
留苍明烛一个人站在原地,神情僵硬,耳垂泛上一抹绯红。
偶尔苍明烛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裸露着上半身,无意间就看见某个人坐在床边,抱着枕头,眨巴眨巴眼睛:“上校,可以和你一起睡觉吗?”
某人炽热的眼光从他的脸上一直默默的下移,落在他的腹肌上。
苍明烛:“......”
三个月过去,滕析言的脚也完全可以走路了,但苍明烛依旧保持着不冷不热的距离,因为他虽然相信了滕析言的话,但他始终没有记忆。
他的内心悸动,但他想拥有和滕析言一样的记忆,他想知道他们曾经一起经历过什么。
所以他一直没有接受滕析言的示好,搞得滕析言真的很挫败。
滕析言叹了口气,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将娇娇放进猫包,推着行李箱走到楼下大厅,正巧碰见做完任务回来的几个人。
林望希看着他手上的行李箱,问道:“言言你要去哪?”
苍明烛的目光沉默地落在滕析言身上。
滕析言握着行李箱的把杆,只看了一眼苍明烛,目光就收了回来,他对林望希开口道:“打扰了三个月,也该回自己家里了,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