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远卿紧绷嘴角,面上露出不忍。
“果然!皇婶是与众不同中的不同。”魏宏烨笑够了,抬起头。
直直对上魏远卿的目光。
“我一直以为我大胆放弃北疆,已经是足够特立独行,没想到皇婶的思维远在我之上,佩服佩服!”
“为何要放弃北疆?”魏远卿徐徐问道。
“因为她。”魏宏烨回答的很干脆,手指指着司湉湉。
“我?”司湉湉指着自己的鼻子,她干啥了?
“对,就是你。”魏宏烨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也不让魏远卿两人,自斟自饮。
满满一杯酒干下去,魏宏烨的脸有些发红。
“叔叔,你真的太难杀了,哪怕是从我出生那天开始算计,你也太难杀了。”
“我不得不逼着你造反,企图用民意杀掉你,可是没想到,你竟然有一个皇婶相助,我只得放弃北疆,助你一臂之力。”
“所以,你从出生那一刻,就准备好了替身?”仿佛是感受到魏宏烨的悲伤,也许也是为自己悲伤,魏远卿拿起面前的酒壶,为自己斟了一杯。
没想到,却被魏宏烨一把抢走,仰头喝干了。
司湉湉顾不上叔侄俩抢酒,手指微颤的指着两人问道:“所以去南疆郊游的那位,是他的替身?”
“没错。”可能是很满意司湉湉震惊的模样,魏宏烨一脸骄傲。
“朕派他去南疆,可有三个作用,一可尝试招揽周羽,若他不从,便是第二层,替身有可能被周羽扣留,以作挟天子以令诸侯之用。”
“届时,便可名正言顺征讨南疆,但若周羽杀掉替身,朕便发一道密旨,命二十万大军踏平南疆。”
“到时,南疆西北同时平定,朕将立下不世之功,史书工笔将有朕浓墨重彩的一笔!”
“你对北疆百姓,也是如此算计的吧?”魏远卿额头上的血管突突直蹦,紧紧攥着拳头。
“你深知西北乃至北疆都遭受天灾,又故意横征暴敛,实际上是想让我无钱无粮,无人可用。”
“甚至在失控之下,动用邵乐安的血月军团,一路血屠至京城,让天下百姓切身感受到战争的痛苦,唾弃我这个挑起战争的罪人,将我狠狠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你好狠的心!”
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魏远卿的拳头狠狠在桌子上砸了一下,力道之大将酒杯和菜盘都震得跳了起来。
“不是,等会儿,我捋捋啊。”司湉湉感觉自己听得有点蒙圈。
刚才这爷俩的意思是,魏宏烨出生之前,他对魏远卿的各种算计已经开始了。
在出生之后,搞了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替身,偶尔替他出来亮个相,其余的时间魏宏烨都在私下收拾魏远卿的势力,比如重新整顿禁卫军等等。
一直到自己穿越来之前,这小王八犊子才真正动手。
所以说,因为是两个人,一个足智多谋,另一个则是故意傻叉,所以才会让人觉得精神分裂?
那这也不对啊,他还在他妈肚子里,就能操控外面的事情了?
魏远卿看出司湉湉的疑惑,冷冷一笑道:“你忘记他的生母洛氏女了吗?”
好家伙,背后的女人呀。
“叔叔。”魏宏烨似乎是喝多了,拉着魏远卿的衣袖。
就如同小时候,第一次牵着叔叔的手一般,可嘴里的话,却充斥着压抑的恨意。
“叔叔,即便这个皇位是你帮朕得来的,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你该不放手啊!”
“我何曾不放手?!”魏远卿终于无法再保持平静,嘭的一下甩开的魏宏烨的手。
指着他大声质问道:“从你先祖父起,我便断定自己无治国之力,便为你苦寻名师,以让你学得君王之道,可你呢?”
“我学了啊!”魏宏烨的声音也提高了,他砰砰的拍着桌子,仿佛在宣泄着心中多年的不满。
“你让我学的我都学了,你让娶的我也娶了,你说什么我做什么,还不够吗?”
“你为什么还不让朕亲政?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