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睁眼，微抬了抬头，对上那双不知何时睁开的眸子，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皇后？”

顾言影睨了他一眼，没理他。

自知理亏，苏子木也不恼她耍小脾气。

心下涌起的丝丝喜悦几欲将他淹没，他一时有些无法自制，拉着少女的手用力。

将她整个圈进怀中，贴在她耳畔一遍遍地重复：“皇后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苏子木原以为，他想让顾言影醒过来只是不想离开之后还要挂念着她。可现在，活生生的少女就在自己怀中。

他陡然生出了一丝不舍——

想将皇后拐回去。

不是因为愧疚，也不是想要弥补她，仅仅只是因为，他想。

甚至这个念头在出现之后愈发强烈，强烈到他恨不得现在就付诸行动。

可……

苏子木稍稍推开少女，看着她有些不安地开口：“皇后愿意同朕在一起吗？”

男人突如其来的问题使得顾言影眯了眯眼，她启唇，因为长时间不曾开口嗓音极为沙哑。

她说：“陛下，臣妾是你的后。”

她是他的皇后，又怎会不愿？

苏子木听得出她未说出口的话，只是他说的并非这种。

心下有一道声音叫嚣着，让他将一切都告诉眼前的人。却还有一道声音提醒着，让他认清自己的身份和她有多大的差别。

苏子木心底天人交战，是以未曾发现面前的少女眸底生出半丝期许，像是早已洞悉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