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了嘿……要了亲命啦!”外头这一嗓子算是把任千里给救了。
耳边又响起了脚步声,肖力三带着一个人跑出去了,还没忘留下一个看着任千里。可这屋子哪还呆得住人,都成了烟儿耗子,鼻涕眼泪都给呛出来了。
任千里使劲扭着身子,心说怎么那么倒霉,没挨刀子呛也给呛死了,这他妈都叫什么事儿呀!就在正难受的当口,突然听见“咕咚”一声,应该是一个人躺在自己旁边啦,紧接着就是头套被摘下去了。可满屋子都是烟,喘气都费劲,更是什么都瞧不见,不过那人肯定是来救自己的,知道这一点就成了。
“这扣儿绑得可够紧的,您忍着点儿……”
就这一句任千里就听出来了,是常以龘那小子,他可算是做了件有用的事儿。
“得把这人带出去,要不呛也得呛死他!”
“您就甭管他了,咱们得赶紧颠儿,一会儿肖力三就得回来。您甭看烟大,没事儿,窗帘子都是棉布的,点着了不见火苗光是烟,这几个屋子的我都给丫点上了,让他们折腾去,咱得挠丫子啦……”
任千里没搭茬儿,拽着被常以龘用铜盆砸昏那人就往外闯,常公子也没招儿,拿着铜盆做了挡箭牌,在任千里前边护着。从走廊穿行到楼梯口,任千里放下那人回头朝来路看了看,他觉着有些奇怪,火是没着起来,可却也没听见肖力三和小眼睛他们的动静,人都跑哪儿去了?
到了这时候,他才分辨出来,自己现在身处的就是瓜市大街安然会的窝子里头,合着那辆汽车绕了半个多钟头,就是虚晃一枪障人耳目的,兜了一大圈又回来了。
“快走吧,甭慎着啦!”常以龘在身后催促着。
话音刚落,俩人就听见走廊里边的烟雾中传出了杂乱的脚步声,不走不成了!
一口气儿跑出能有三里地去,任千里和常以龘才收住脚步,手拄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
“这事儿算是办砸了,都给惊着了,我得赶紧着回局里报信儿去,尽快动手端窝子……”刚缓过一口气儿来,任千里就站起身说。
“成,我跟着您,咱一起吧,我可不敢耍单儿啦!”常以龘也气喘吁吁地说。
“诶对了,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我还担心你呢?”
“嗨!甭提了,赵福清带着一个人去建筑院堵我去啦,非得让我跟着他们找口宣去,要不就跟院里头把事儿给嚷嚷开喽。没法子,我也没敢开车,跟着那二位就往这边走,还得亏赵大公子没脑子,半路上他跟我说,大全显灵把这事儿全都看透了,那个警察一准儿要完蛋,肖力三带着人正踅摸他呐。至于怎么处置你,那就得看大全的旨意了。我这一想,这不是都要完蛋嘛!正好路边有一群小叫花子跟那儿抓虱子玩儿呐,我琢磨着豁出去了吧,就把兜里的钱全都掐手里嚷嚷,你们把这俩孙子帮我摁住喽这就都是你们的……结果您猜怎么着,十五六个人就把赵福清俩人给掐住了,好一顿揉搓,我这才算脱身。您不是说要来这边嘛,我就赶紧着过来,没想到还真碰了个正着……”
“我真是低估了这帮人啦,以为也就是个坑蒙拐骗呢!没想到还真要灭我的口,这是一伙子敢犯大案的人呐!”任千里点着一根儿烟,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