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蠡没想到被四郎这么嫌弃,一时愣在那里,她也没有办法啊,要不然怎么仅仅觉得四郎十个好人就随便跟一个男人玩跟踪,想着想着,陶蠡眼泪就这么毫无预计的留了下来,陶蠡摸了摸眼角,低下头小声道,“我其实不想哭的,我也不知道……对不起……”
四郎……四郎已经完全不知所措了,虽然诗词歌赋从小到大学了一大堆,可没有一样教过他女人流眼泪他该怎么办啊?
“这,这位姑娘,是在下说的不对,你……”四郎不自在的从兜里掏出一只手巾递给陶蠡,“若不嫌弃的话可以用它擦擦脸颊……”
陶蠡接过手巾,却没有擦眼泪,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做的不对,这毕竟不是自己的时代,“是我的错,我不该自称你姐姐,我只是觉得你是个好人,我在这里又无依无靠,就……”就想投靠你几天。
后面的话,陶蠡没说,因为这个情况她不报什么希望了。
可是她不说四郎却不懂啊,他理所应当的认为后面的话应该是“就想对公子以身相许。”
四郎在青馆待了一年有余,其中各种郎郎妾妾的本子看了不少,如今真的落到自己身上还真是……受宠若惊,顿时脸上也上了一层红晕,对着陶蠡拱起手,却把头偏到一边不敢看陶蠡的脸。
“这这位姑娘,您的美意,四郎心领了,只是四郎家境贫寒实在配不上姑娘。”
啥?陶蠡一囧,这是不是有什么线搭错了?
四郎见陶蠡还没有答话,以为姑娘对自己并不死心,于是一咬牙,把自己的家底都招了出来。总,总比误人终身好!
接下来的时间,陶蠡边听边点头,有时候话到情深处也忍不住为其扼腕一二。
原来这四郎真名叫梅君行,陶蠡乍一听总觉得这名字有几分熟悉,不过没在意。梅家很早以前也算是个书香世家,梅君行的父亲还中过状元,只是他父亲高中的当官没几年越国便被现在龙越国皇帝的父亲衡芒灭国,而像他父亲这样的官员也一一受降,只是梅君行的父亲本性耿直,不愿屈服新的政权,反而不久后自缢以示追随先帝。而这个事让衡芒很震怒,下令只要是前朝的臣子以及子嗣永不录用。
于是这个书香世家,原本就是为了考功名出人头地,却再也没有了机会,十多年来自然是日渐凋零,直到两年前梅君行的老母亲病逝后,偌大的梅家竟只剩梅君行一人,所以为了维持生计,梅君行才化名四郎来这青馆谋出路。
“没想到你竟有这么悲惨的经历啊,我以为我一个人来到这个地方已经够可怜的了。”陶蠡感慨,“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节哀节哀。”
“姑娘说的是,不过君行这么多年也已经习惯了,到没有什么自怨自艾,只是可能会艰难一点,对于男人来说都没什么。”几番谈论,梅君行觉得这个姑娘也蛮知书达理,不知遇上了什么如今竟和自己一般孑然一人,不过虽然这样,“不蛮姑娘,君行从小便有一位指腹为婚的妻子,她就是缮西城陶家的三小姐,芳名陶嚟,多以姑娘不必在对在下……”
陶嚟已经听不到梅君行后面的话了,她就说怎么觉得梅君行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原来……竟然……果然……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自投罗网么?!陶蠡不忿,要不是眼前梅君行表情又真诚又无辜,她简直要上去咬他一口!
不带这么玩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