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法律是枷锁，一旦施加在人的身上，便会让人失去自由。但我认为，法律只能是土生土长和盲目发展，而非通过正式的、理性的立法手段来创建。”

罗格镇广场上，不少人都在看着穆恩在镜头前的直播，这一次话题可要比之前正式很多，因为开场的问题是司法岛自己安排的人。

第一个问题是穆恩自己编撰的，论证司法到底是枷锁还是自由。

这是为了缓解许多平民的顾虑，有太多人认为法律就是一道枷锁，所以在群众基础这方面，司法就被很多人天生抗拒。

“审判长阁下，你说法律并非通过正式而理性的手段创建，难道司法岛的立法都是随心所欲的吗？”

坐在穆恩对面，穿着休闲装的司法岛法务人员化了另外一副妆造便开始了自己的持续发问。

问题是提前安排好的，只是他太正式了，而穆恩也没办法提醒。

这是真正的直播，穆恩不想掐断直播来降低其可信度，也不愿意事后剪辑，一点瑕疵似乎也并不是那么重要。

“最合适的法律不是司法岛自认理性的制定，而是社会环境下民众与统治者的需求关系自然决定。”

“难道法学家不想要一个以法律为基础的社会吗？”

“若是司法岛凭空立法，那么只会构造出一个以法律为基础的社会，这是法学家的妄想。”穆恩顿了顿，“社会不应该以法律为基础，相反，法律应该以社会为基础，并为社会服务。”

穆恩的这番话让不少人都陷入沉思，最先陷入思考的是司法岛的人。

身为司法岛的审判长，穆恩的这番话有点背刺自己的立场的意思。

哪一个法学家不将法律作为社会的真义？巴不得社会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依法制定。

可这种东西只能是理想甚至是妄想，人与事依法制定，不是因为法律至高无上，而是因为法律的普适性与正确性。

“审判长作为一个法学家，真的不认为法律那么崇高？”

“法学的初学者，往往对于法学有极高的敬意与憧憬，认为司法是头顶的天空，应该笼罩在众人头顶，应该审视着每一个人的所作所为。而深度学习了司法之后，才觉得法律更像是水，润万物而无声，望苍穹而不争，他是人与物之权的辅助。”

“那么在审判长眼中，法律并非统治工具？”

原本的“托”似乎失控了，或者说他真的想知道穆恩在司法上的见解。

旁听者都陷入沉思，更不用提坐在穆恩对面直接对话的法务人员，现在他接触到的一切确实有些颠覆以往的认知。

“不，法律的本质就是统治阶级实现阶级统治的工具。”穆恩摇摇头，“这是不可磨灭的本质，是国家国家按照统治阶级的利益制定或认可，并以国家强制力保证其实施的行为规范的总和。”

“那为什么？”

“我的意思是，法律是一个工具，但是我们身为法务人、法学家，对待他不能向工具一样，法律的本质是由统治者，或者说国家王族的利益出发，但我们在制定法律的时候必须参考当地的社会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