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超穿着甲衣直接登步上殿,一边踱步,一边环视着瑟瑟发抖的诸葛家人,心中自有一股掌控他人命运的惬怡和满足。他目光扫过几名少、幼的女眷时,铆接大札片盔下的脸上,更是露出了一抹淫笑。
“尔等当中,谁是那诸葛玫的同堂亲?”他一手掌剑,顾盼睥睨的冷声问道。
诸葛家人面面相觑,不敢轻易作答。
良久后,此间一位年逾五十的长者,颤颤巍巍起身,强作一番镇定。
“都督,两军交战,不累无辜,何故要扰良民?我等一门,好歹也算是晋室戚亲,与东海王、清河王可都是常有走动的。还望都督高抬贵手,他日一定当报大恩!”长者保持着礼数,尽可显出不卑不亢的姿态。
“哦?东海王?他此刻不就在内城,正与那皇甫、羊贼联手抗我义师么?”孟超一边说着,一边缓步逼近老者。
今时今日,两军初交战,东海王司马越名义上仍是支持长沙王司马乂的,且其本人目下就在内城,传闻也是领了一支王国兵团参与了守城。
过去十数日里,北师侦旅频频在洛阳东部城墙外游弋,偶遭城墙冷箭偷袭,其中是不是有司马越所领王国兵一部,尚未可知呢!
“这这,这,东海王只是应征入中枢出司空而已……”老者顿觉不妙,连连辩解。
“谁让你这老货,起身与某说话的?”这时,孟超已来到老者近前,冷冷打断了对方的话,旋即抬脚便踹在了对方身上。
那老者仰头栽倒在了地上,引得四下其他家人起了一阵惊呼。
有邻近的家人试图上前帮扶,却遭到左右其他甲士以长枪驱打。
众人无奈,目睹老者痛苦呻吟,也只能低声啜泣。
“将这通敌的老贼,剥光了衣服,悬于大门外。”孟超一脸怪笑的下了令。既然扣上了罪名,今日这一屋人,就别想好过了。
“领命。”左右来了四名甲士,将那老者拖拽出了殿去。
深秋时节,白日里尽管还有一二暖意,可对于赤裸的老人来说,显然也无济于事。更遑论,这一悬也不知要悬多久,既是羞辱,又是折磨,只怕下场难善。
“某在问一遍,尔等当中,谁是那诸葛玫的同堂亲。”孟超再次踱步于诸葛家人面前。
看着眼前诸人惊恐之态,他心中愈发得意。
继续,他又故作了一番温和语气,说道:
“尔等莫怕,孟某虽与那诸葛玫旧有嫌隙,然,今日既领义师出征,自当效以典范。孟某打算以德报怨,若是同堂亲,我必顾其周全,不予打扰。若是旁亲,则要略施小惩。”
一言既出,在场的诸葛家人们无可奈何。目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算不说,对方也能有千万法子逼问出来;说了,或许还真能得以宽恕。
(避骢:东汉末年,宦官专权,唯名臣桓典执法刚烈,使宦人畏惧。又因桓典常骑骢(青白色)马,京城上下,但见骢(青白色)马,皆敬畏避让。至后世诸多朝代,渐渐形成了“中贵避骢”的惯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