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卓信无语，骂了一句，“狗东西，看在你失恋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谁说我失恋了？我还没恋呢。”程牧摇摇头。

李卓信一

“我知道失恋对你打击很大，但是……”

“别他妈婆婆妈妈的，走吧。”程牧不想听他鬼扯。

李卓信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同个学校上到了高三，另外一个发小叫赖培城，不是学习那块料，早早去了中专职校，现如今算一算好像还有两年才毕业。

这两个人，一个闷骚，一个大胆，算上程牧这个性格向来“居中”的，也算是个铁三角了。

“唉不是！”李卓信急得跺脚，“你把衣服给我换一换！”

“神经。”程牧回头看了他一眼，“走啊，怎么跟个小媳妇似的，犹犹豫豫。”

“算了我不管你了。”

李卓信一副破罐破摔的模样，“你都不知道张启航他们在班群里是怎么挤兑你的，你要这样去可能又要被嘲笑一番。”

“班群？什么班群？”程牧愣神。

“……你不是自己退了吗？昨天表白失败后。”

还有这事儿？

程牧无语了，十几岁的自己自尊心很强啊！

还好今晚有聚会，不然这样还怎么加秦怡月的QQ好友？

这特么可是一个“长线任务”。

“我觉得你的造型可能比我更值得被嘲笑。”程牧拍拍李卓信的肩膀，“走啊，妈的，再婆婆妈妈的我不去了。”

他这话奏效了，李卓信立马走到了自己前头。

“……”

“狗东西，不就是你暗恋的张璇也在嘛，火急火燎的。”

……

聚会的地方在闹市区美家乐商场旁边的“歌歌”。

这个KTV的名字以程牧现在的眼光看来，很非主流，但零六年这里可是风靡一时的弄潮儿必来之地，你不去“歌歌”，都不好意思说自己踏在时代的浪花上。

“咦？”程牧和李卓信两个人刚下三轮车，就看到了从一辆丰田轿车上下来了一个女孩子，扎着看起来很清爽的丸子头，身穿浅蓝色的衬衫，戴着帽子，穿着复古的浅色喇叭裤，小白鞋若隐若现，还背着个可爱的斜挎包。

下车后她背对着程牧和李卓信，轻微俯身，正在跟开车的人讲话，两分钟后她挥挥手，车子离去，她才转身走向“歌歌”。

说来奇怪，漂亮到这种颜值的，你在一群人里也总能一眼就看到对方，就算没看到正脸，你也会知道：

这是个校花级别的大美女。

哪怕穿得很朴素，也总能在一眼察觉。

那种感觉就像是做课间操时，大家明明都穿着校服，你也能一眼认出哪个最不一样，程牧曾经以为这是十几岁特有的能力，现在看来不是的。

那是颜值盖过一切的能力。

“是秦怡月，她爸送她过来的吧？”李卓信都看呆了。

“出息！”

程牧拍了拍发小的肩膀，“别发呆了，人都进去了。走吧。”

“不急。”李卓信这个时候又磨蹭上了。

程牧哑然失笑，他知道对方是啥意思。

急哄哄要来，临门一脚又露怯，因为没来过几次KTV，生怕自己待会儿手足无措，更何况暗恋的女孩子也会在，再对比方才秦怡月那种清新脱俗的模样，一下子觉得自己又土又局促，反正哪哪都不自在。

这就是这个年纪的男生特有的别扭心理。

“咳，你说，为什么秦怡月会来啊？”李卓信没话找话，好像这样就不那么别扭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程牧白了他一眼，“最后一次同学聚会，老班也来，以后可能都很难聚齐了，来参加一下不是必然的吗？”

“哦。”李卓信委屈，他只是想让自己别那么忐忑。

“不过你说为什么，秦怡月明明才是校花，却没人敢追也没人去跟她聊天呢？就连你都是跟林晓婵告白，好像没听说过有谁跟秦怡月告白的？”他又有了新的疑问。

“……不知道。”

程牧摇头，不过按道理来说，就算私底下有也不会很多，秦怡月是出了名的高冷，青春期的男生叼能力没有，偏偏又死爱面子——事实上很多长大后的男生也是这样——于是就导致开朗外向的女生长得也还比较好看的，被追求得最多，然后是可爱又有礼貌型的，再然后是长得可以且有礼貌的……

反正像秦怡月这样的，长得太好看又高冷的，反而没多少人敢追，学生时代时男生怕碰壁，觉得算了反正我不配，工作后摸摸口袋里的钱包，也觉得算了反正我不配。

“不过谁说我跟林晓婵告白的？”程牧话锋一转。

“啊？”

“我那是跟秦怡月告白。”

“啊？”

“喜欢谁不是喜欢？当然要喜欢个最漂亮的。”

“啊？”

“那名字我写顺手写错了而已，练练笔。”

“啊？”

“他妈的，老班是真爱多管闲事！”

“啊？”

“走啊，还没好？就这么进去一下，前戏要这么长？”程牧啐一口，不由分说拉着李卓信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