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像丢垃圾一样将青霜甩开,接过一旁丫鬟递过来的帕子嫌弃的擦着手,对下人吩咐道:“速去布置刁嬷嬷的灵堂,妥当后把二小姐带过去,跪在刁嬷嬷灵前一天一夜,不许起来。”
让主子跪奴才,虞关荷是懂怎么羞辱人的。
这边柴房门被打开后,虞关荷似是忘了虞关舞先前是被关着的。她这一走,周围也没了人看守。青霜凭着虞关舞的记忆摸索着回了她住的寒馆。
寒馆在侯府后宅最偏僻最角落的地方,青霜找到寒馆的时候已经天光破晓。
寒馆里头一片萧瑟,院中摇摇欲坠的枯树都不知死了多少年,墙角满是耗子洞,见有人进来,还从洞口探出脑袋打量来者何人。
屋内设施陈旧,掉了漆的桌椅,缺了口的碗盘,甚至连筷子都长短不一。
她向来看不得这些,心中涌上一阵酸楚,继续往寝屋走去。
寝屋内的情况和外头相差无几,不过青霜注意到屋内摆满了各种书籍。
仔细打量起书架上的书,无一不是古籍名著先贤典籍。许多书因为翻阅频繁都起了毛边,书中的笔记批注也十分详细。
青霜心中忍不住对虞关舞生出几分欣赏。决定帮虞关舞复仇的心也更加坚定。这丫头若是在上界,她定是要收了做徒弟的。
在寒馆转了一圈,青霜最后在院中坐下,望着满目凄凉,不禁为虞关舞感叹。
若不是生在这样的家里,她或许可以成为一代才女名扬天下,或许也会成为一位私塾里的女先生。可偏偏生在这侯府,被父母忽视被长姐欺压。
而且,虞关舞好歹是这侯府的二小姐,居然身边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
青霜双目微闭,缓缓探寻着虞关舞的记忆。
原来虞关舞是有一个小丫鬟的。那小丫鬟名唤碧桃,机灵古怪。后来虞关荷每每刁难虞关舞的时候碧桃都会竭力保护虞关舞。这让虞关荷很是不满,于是寻了个由头将碧桃打发去了洗衣房当差。
这一番折腾后,天光已然大亮。虞关荷身边的嬷嬷们也不出所料的来接青霜去刁嬷嬷的灵前跪着。
眼下人生地不熟,青霜想反抗也没那个资本,除非她恢复原身。但这样直接的灭了定南候府上下,青霜觉得太便宜他们了。
青霜刚被人按住在刁嬷嬷灵前跪下,虞关荷就拉着侯夫人“路过”。
侯夫人呵斥道:“好个没心没肺丢人现眼的东西!死了个奴才你这般费心,也不知哪日我没了你会不会这般上心?”
虞关荷假惺惺的拭泪:“母亲别这么说。刁嬷嬷之死是因为妹妹昨夜讨水,想必此时妹妹心中也不好受,便由了她吧。”
这般拙劣的演技,偏生侯夫人还很受用。她握着虞关荷的手道:“人都死了,这会儿倒伤心起来,做戏给谁看?你可千万别像你妹妹这样心口不一假面慈悲。”
青霜将计就计,对侯夫人道:“既然母亲瞧着这般不悦,那女儿也不该给母亲添堵。我这就回寒馆闭门思过去,还望母亲莫要派人打扰,以免扰乱女儿这颗悔过之心。”
侯夫人面露不耐:“赶紧滚,今日起你在寒馆闭门思过,每日除了三餐食水不会再给你送别的东西。”说着,她看向周围的丫鬟婆子吩咐道:“她不许出来,你们也不许进去,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