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做到!嗯,能问问这马,你妹妹。”小楠回应。
那是时常上演的人与自然拼斗的故事。褪去青涩的童话外衣,冬季的草场上朔风烟雪。沉寂的大地上,人迹罕至。食物与保暖物资是这时节里人们保命的东西。一旦物资短缺了怎么办?抢!部落间原来也无深仇大恨,一切为了生存。脱里,那时更加年轻,随着父兄一同出去寻找几只在风雪中走失的牛羊。可谁承想,等他们回到部落时,只见到了满地狼藉。他发疯一样冲回妹妹所在的帐篷,
那帐子倒了。妹妹在远处一个雪窝子里,将一床毯子盖在未满周岁的白云身上。那一次,部落里死了几个人,能充当食物的几乎都被抢走了。妹子被发现时人都已经僵了。夜里,脱里嚎叫的像一匹孤狼。
“太严酷了,要不然你们留在江南吧!”王小楠道。
“那不成!咋样都是我们家。”脱里回道。
王小楠话锋一转:“你们这次来此带的什么货物?可出了手?看我能帮上什么不?”
“奶干、羊毛,有的是!只是南人狡诈贪心,不曾给我们草原人一个公道价。”
“怎么才算公道价?可带我去验看货品。不过我倒有个想法,希望你听听。”
“姑娘可不要再压我的价了。我们指着这钱换东西过冬了。”脱里道。
“我才不砍价,只要你们牧民肯出工出力。把羊毛做一些深加工,便可卖个好价钱。”
“当真滴?那说说,我可想听。”
王小楠还是没向旁的宋人一样把这蒙古憨憨当成外番蛮子来看。她想的是这内蒙外蒙出的羊毛自然是实打实的好原料。但是作为输入端,注定是整个商业链条里最低端的存在。羊毛出在羊身上,你们说羊能得着啥?都让中间商赚差价了。经人家那么一加工,再一转手至成品到消费者手中,又是另一个价格的?我回头把作羊毛呢子的流水加工机器卖给牧民们。这年头还没有那种料子,要是做成成衣,一件好大衣不得卖它个一贯钱呢!这想法一说,脱里的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那位小辫子先说话了:“早听说王娘子是位女鲁班。有这好事,脱里你还犹豫什么?还不赶快答应。不过,姑娘可不要厚此薄彼。我们女真部穷山恶水,你也帮我们指这条致富明路。你看,我把海东青都给你带来了!”
王晓楠看看小辫子胳膊上那只呆鸟。天哪!它还会歪头杀!凶萌凶萌的!一时接不上人家的话茬,只道:“哎呀妈呀!要不整个稻田养蟹吧。粮食高产、螃蟹肥美!做直播带货吧!家人们,谁来买呀?”给对面女真大哥整懵了。
“嗯……这!如何稻田养蟹?又何为直播?”
王小楠心想,我滴个乖乖,我这都说了点啥?一拍脑袋,转移话题说道:“脱里,我突然想到个冬天的好去处,最适合牧牛羊的。下海去,在东南万里之遥,有座西兰岛。那里没有严冬,遍地草场。你们等我造一艘大船,带你们去看,定然会爱上那里。”
许琦山与周师傅很想摸摸她的脑袋,看是否发了烧,烧坏了脑子。沈括却大为好奇,沧浪之滨,尚有多少未知?世界那么大,星辰大海,真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