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省，某市，某县城。

街道熙熙攘攘，两边都是摆摊的小商小贩在叫卖。

一个邮政储蓄银行门前的取款机前，一个相貌朴实的老汉正在排队，前面排着三四个人。

老汉看年龄五十来岁，五官和沈青有七八点相似，脸色黝黑，皱纹爬满了脸，两鬓也长出了少许白发。

“你现在一个月多少钱。”

“四千多，当穷教师赚不到钱的。”

“你别蒙我，我可知道你们当老师的，工资都是小头，补课费才是大头，我家儿子今年补习费花了一万多了。”

“补课挣钱是真的，说老师都挣钱那是扯犊子。”

前面一个年轻男人忿忿不平：“当初就不应该一时冲动学文学，学生补课都补数学物理，当语文老师根本赚不到钱，教英语都比教语文强…”

…

正在后面排队的汉子默不作声，安静的抽着烟，听前面两个人聊天。

心里盘算着，

当初同意让大儿子去学数学看来还可以啊，学校出来的当老师也行，能赚钱就行，以后要是工作不顺利让他出来干老师。

老汉打定主意，在一边烟一根接一根抽个不停。

一会功夫，前面几人取完钱走了，男人上前，从兜里拿出银行卡，插入卡槽。

昨个大儿子打电话回来，说自己跟别人开公司了，赚了不少钱，往家里的卡里打了一点。

咋上学上的好好的突然就开公司了？沈父一脑袋迷糊。

这不影响学习？

昨天也忙着干活，没细问，打了多少钱也没听清，今天附近县城逢集，正好过来看一眼，再想着打电话劝劝。

不学习乱搞啥赚钱，分心分神。

毕了业有了工作再干啥呀也不迟。

这张卡是家里日用的卡，卡里正好也没多少钱，该充钱了。

输入密码，

查询余额…

1000117。

这是…十万零一百一十七？

一百一十七是家里剩下的。

那，

小青给打了十万？

真的假的？

哪来的这么多钱？

沈父揉揉眼睛，仔细数数，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百万？

沈父不敢相信。

再数一遍，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七位数字，这应该是百万吧？

沈父不确定，

再数一遍，

个，十，百，千，万……

我的妈呀，

真是一百万零一百一十七！

沈父心里咯噔一下，

儿子不会是出啥事了吧？

慌慌张张把卡退出来，

跑到一边的角落，着急慌忙拿出手机拨通了沈青的号码。

沈青今天没去上课，正在张德飞那里浪。

电话很快接通。

“喂，爸。”

“……你现在在哪呢？”

“我在学校呢，怎么了爸？”

沈青听出父亲的语气好像有些不安。

“现在在学校呢？没在别的地方？”

“真在学校呐。不在学校我能在哪呀。”沈青有些奇怪。

“你…你给我卡里打了多少钱？”

沈青秒懂。

“一百万。你放心吧爸，钱肯定是我自己挣得，我这里还有，你放心花。”

“儿啊，可不敢做什么犯法的事啊。”

沈父苦口婆心。